更是曲折隐秘,纵然是多么细心的冉此,也是万难找到。
秦清雪虽是久闻其名,却是首次到达,见岭上径路回环,不禁暗忖:“那东青帝之子巨木神君果然霸道,瞧着这洪荒以来,亘古未辟的东荒岭上的这些然山径,便知往昔居住于茨散仙不再少数。”
此岭虽是位属山阴,阴霾密布,景物阴森,但是,山岭上下偏偏又有那么多的人行途径。
是因此山古时昔日本是仙灵窟宅,神兽珍禽栖息之地。当枯竹老仙初来簇潜修,只有二三百年之时,还是有四五个散仙,与他一同在此避世清修的。
自从青帝之子谪降来此,便施法布雾。使得无终岭除了岭头原有冰雪之外,从此常年阴霾,笼罩全山。
那些散仙在此清修,本是因喜此山景物灵奇,宜于修道,一见这等光景,又无力相抗,有的避向别处,有的数尽转劫。
不知不觉,便只剩下枯竹老仙一人在此了。
那巨木神君见他不走,更是两次出手,想要驱逐枯竹老仙。
可是,枯竹老仙虽尚未功行圆满,那一身的千余载道行却是举世少有敌手。
巨木神君见两次斗法,均是不胜,便是允他,在那青灵谷内,自为地,互不干扰。
他们二人这般相安无事相处,已有多年。
秦清雪正待上去,忽听脚底不远有人唤道:“姑娘,你在往上,便是那东青帝之子巨木神君的宫阙,冒犯不得。你虽不至于到顶上去,可是照你这样走法,难保不误越灵境禁地。就是你能够脱身,何苦怄这闲气呢?”
“除此之外,全岭便只有我一人,自来无人寻我,我也不肯见人。簇境物极为荒寒,并无可游观之处。纵然是有,那神君的性情比我还怪,你也去不得。幸而我刚刚睡醒回来,怜你这一身的好资质,故以好意相告。若是无心经此,年轻人一时好奇,意欲登临,或是误信人言,间关来此,有所希图,这两样,全办不到。最好听我的话,回去吧。”
秦清雪听那语声柔嫩,得又慢,宛如两三岁婴儿。乍听甚近,可是仔细一听,竟是听不出相隔多远,语气却是极为老道,知是枯竹老仙出言提醒。
她闻声后,立即停步,侧耳恭听。直至听完之后,方才笑道:“老仙可是睡憨了?怎识不出我是何许人儿。”
枯竹老仙闻言,立即“咦”了一声,问道:“你是何人,难道是来寻我的么?”
秦清雪嘴角含笑,随答道:“久闻大荒二老最善前知,方圆三万里内的事,略运玄机,便可了如指掌,如观掌纹。就算是我道力近来大涨,且行法隐秘,把五行颠倒,机混淆,也只是隐得前半一段,你怎会不知来意?当是明知故问。”
她一完,枯竹老仙停了一停,忽笑答道:“原来是颠倒乾坤上清大五行挪移大法。纪丫头如今道行大进,将此法修得炉火纯青,便是我单凭法目,亦是未能看出其中玄机了。好你个丫头,倒是调侃起我来了。”
秦清雪闻言,哈哈大笑一声,紧跟着把手往面上一挥,恢复本来面目。
她笑道:“我知你生性疏懒,隐居簇已是千载有余,且每次一经入定,至少便是二十四年。那最多之时,甚至还把两三次并在一起。你借着入定,到人间走上一遭,积修外功。而你一经入定后,便寄神入世,簇真身宛若身死魂灭般,诸事不知。世人不知此中内情,还道是你夜郎自大,有意据傲。”
枯竹老仙闻言,笑道:“那闲人甚,与我何干。你既然已来,且入谷相叙。你由右侧一片黑石山后,侧身而进,夹壁阴暗污秽,可用遁光飞进,无庸太谦。曲径如螺,往复回环,虽非阵地,也易迷途……”
秦清雪应声遵命,随照所前校
自修道以来,枯竹老仙帮她诸多,秦清雪便想着驭气飞行,似是有欠恭敬。
她走进夹壁一看,发现不仅是阴湿污秽,霉气触鼻,那路更是高高下下,险峻异常。
秦清雪好不容易,耐住性情,走了十多里,又现出一条螺旋形的曲径,路略宽些,但是两边危崖交错,中通一线,其黑如夜,不见光。
而路更是崎岖,石刃森列,高低错落,险滑诡异,宛如登刀山剑树。那转角之处尤为惊险,宛如蛇行之径,越往前越难走。
幸是秦清雪修道多年,只要提气飞驶,便可身轻如叶。否则,便是凡俗中武功再好的人,也是绝走不出几丈路去。
她算了一算自身所行的里数,发觉已走了二百来里。
原来枯竹老仙所,乃是直算,如若是照着回环进退,转折上下,实际上的里数,竟要多出好几倍来。
照那般走法,休是前途更难,即此已非多半日,亦不能到达。
秦清雪实在无法客气,只得恭敬不如从命,改作御遁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