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卜宗看了一眼,低低嗯了一声,“你记住,他们再过来,好生招待即可,其他不必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相信不用我教你吧。”
金非林跪在下面,几乎贴在地面的头,到现在也未曾抬起,应声道:“明白。”
他心里其实也憋屈的很,本以为没了老门主,他可以为所欲为,哪里想到门主之位背后的代价如此之大,从第一个“魔人”出来,他就怕了。
他是真的害怕,虽说金家以毒术高明扬名江湖,但除了对付仇敌,还真的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以老门主的话来说,滥杀无辜有损阴德,轮回有道,是非到头皆有报。
襄安城内,金家已是第一,根本无须再做什么。
可他错就错在自己太过心急……
这先祖来的也实在巧。
他一开始得先祖赏识,感觉无比自豪,尤其当先祖私下里与他说,他更适合这个门主之位,让他彻底迷失。
现在回想起来,他就想狠狠抽死自己,先祖在他上位之后,就让他出手相助,他无法拒绝,而魔人出来之后,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先祖修炼的时候,他曾偷偷看过几眼,那场面何等恐怖?
金非林也是贪生怕死之人,在看到先祖如同魔鬼的一面之后,哪里敢动半点心思,无论先祖要他做什么他都照做不误,生怕先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给……
“这几日无要事莫要去暗林,我走了。”
金卜宗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大堂。
金非林却是半晌才敢抬起头,见先祖已了无踪影,才撑着站起身,一副愁云惨淡模样。
“老天,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啊!”金非林仰头看天,他不知道这个先祖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城内现在如同炼狱,外界的修士也已到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好活。
……
已是后半夜,李休辞等一众修士分散在各处,都在使用一个不谋而合的办法,就是引着这些魔人打转,不让他们去伤害其他人。
会阵法,符箓的修士,则用尽全力去限制他们,各种定身之法,锁困之阵,远比单纯的引跑要辛苦的多。
李休辞在遇到一名会符箓的同伴时,他的脸色已是非常难看,灵力消耗太多,得不到恢复。
要说大多修士前来参加任务身上多少都是备着一些各类丹药,但也有例外,尤其是这才是任务的第一天,基本上无任何进展,如果这个时候就把丹药拿出来,那后面的时日如何作算?
尽管李氏家族在桐首郡岌岌可危,但比起一些小门小派,更小的家族,那还是强大很多的,炼丹师不是那些小门小派能培养起的。
李休辞丢过去一个玉瓶,里面是五枚回元丹。本来有十枚,他分了一些下来。
那名修士接过,立刻便取一枚服下,看里面还有四枚,也不客气,直接放入了储物袋。
恢复了一些灵气之后,才飞身过来道谢。
“李兄出手如此大方,在下张天凌,谢过李兄了。”
张天凌一身白衣,从头到脚,不染一丝杂尘,便是辛苦了一夜,也丝毫未见狼狈之态,只是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张兄不必客气,同个任务,本就该相互照应,换做我们,还没有办法做到这些。”李休辞指了指那些被定住的魔人说道。
“惭愧惭愧,可惜我才是一阶的符箓师,身上的符箓早已用完,这定身符还是临时制作的,实在费力!”张天凌自嘲的摇摇头。
“张兄可曾见到其他修士?我们想寻个阵法师,那边有很多人等着处理,我们毫无办法。”李休辞问道。
“之前倒是碰到过两个,不过我劝你们不用白费力气,我也不打算再用定身符了,这些人天一亮就会散去,有可能是怕光,我担心要是将他们锁困在城内会出什么意外。”张天凌道。
一直没发话的李休昀,道:“张兄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离天亮还有近两个时辰……”
“谁说不是呢,我们今日刚到此处,这些人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还未知,伤不得,碰不得,还能如何?”张天凌双手一摊,又是一笑,全然不拿这两兄弟当外人,想起什么便说什么。
“对了,不是两人一队吗,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李休昀问道,对于张天凌的说法他深表赞同,要是妖兽,全部消灭就可万事大吉,偏偏是凡人,真的一点招没有。
“他早就与我分开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天凌又是一笑。
李休辞也笑了,他发现这个张兄十分有意思,不管说什么,好的坏的,总能给你一个笑容,让他莫名就觉得想要结交。
想罢,他又从储物袋拿了两个玉瓶出来,分别是回元丹和清风丸,各五枚。
“张兄,我这里还有一些丹药,你拿着吧,可能明日,后日还会如此。”
“这怎么好意思,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