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往南一百里,是咸宁县城。
咸宁县的一处庄园外,詹九峰和叶流星两人,神情各异,只不过,叶流星的右眼,肿了一圈。
“詹兄,就为了我那句话,你就把我一只眼睛打成熊猫,合适吗?”
“我思前想后,确实不该打肿你一只眼睛。”
“詹兄你可算认错了!”
“应该两只眼睛都打肿。”
“……”
两人骑马来到这里,是詹九峰的主意。要运行火车,石炭必不可少,而咸宁城正好有一处开采石炭的矿井。
矿井的所有权,是一个姓司空的员外,据叶流星说,那司空员外油盐不进,脾气古怪得很。
詹九峰专程来此,就是谈石炭购买的事儿。
庄园的下人把两人领到书房外,此时此刻,司空员外正在书房会客,下人让两人稍待片刻。
“咦,那不是小翠和小红吗?”忽然,叶流星在花园假山后,看到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小翠和小红是谁?”詹九峰问道。
“是情爱楼的人,没想到啊,司空员外这老头儿,也好这一口。”叶流星笑着舔了舔嘴唇。
“你俩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詹九峰没好气道。
“詹兄,我去也,怎么说我和小翠小红也是老熟人,我去叙叙旧。”叶流星嘴上说着话,身体早就已经飞了过去。
詹九峰无奈,就在这时,只听书房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
他顿时心里好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孔,看进去。
书房里有俩人,其中一个他认识,居然是蓝城壁,武昌知府的公子,在无夜楼诗词车马大比拼时败给了自己。
而另一个,是个驼背老头子,想必就是司空员外了。
“司空员外,你是何意,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蓝城壁厉色道。
“老朽的石炭,就不卖,咋地。”司空员外道。
“你可知我是谁,我父亲乃是武昌府的知府大人!”蓝城壁抬出了后台。
“知府知府,不如老朽的衣服。”司空员外呵呵冷笑。
“你!”蓝城壁大怒。
“蓝少爷,你我话不投机,不送。”司空员外下了逐客令。
詹九峰听出来了,蓝城壁应该也是来求购石炭的,只不过,司空员外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看样子,叶流星说的没错,司空员外确实是个古怪老头。
蓝城壁摔门而出,正好看见詹九峰。
蓝城壁冷冷道:“哟?詹公子竟然有兴致来此,真是幸会。”
詹九峰笑道:“原来是蓝少爷啊,我养的小白兔跑了,我一路追啊追,就追到这来了,实属无奈。”
蓝城壁冷笑道:“小白兔能跑一百里路,也真是奇哉了。”
詹九峰道:“有些人都能跑一百里,小白兔跑一百里,有什么稀奇。”
蓝城壁恨了他一眼,走了。
詹九峰慢悠悠踱进书房,盘算着怎么和司空员外谈,这老头软硬不吃,不那么好对付。
呼呼!
刚跨过门槛,两个斗大的西红柿,朝着他的面门,呼啸而来。
詹九峰一惊,赶紧一手一个,接住了西红柿,张口咬了一大半,道:“水分足,味道不错,司空员外,你欢迎我的方式,独特了一些啊。”
司空员外哼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老朽有事要办,恕不奉陪了。”
詹九峰笑道:“老先生可是要唤小翠小红来?”
司空员外一愣,道:“你怎知……老朽的事,与你无关。”
詹九峰把剩下的西红柿啃完,道:“在下詹九峰,想与老先生聊聊石炭的事。”
司空员外道:“石炭?老朽不问世事已久,世人偏偏来打老朽石炭的主意,老朽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
詹九峰道:“笑也好哭也好,都是人生的一种态度。”
司空员外突然“哦”了一声,怪笑道:“小子,你比刚才的蓝少爷好得多,也罢,老朽就……”
“老先生愿意卖石炭给我?”
“慢着,石炭的事,容后再谈,老朽这有两个题,如果小子能答上来,一切好说。”
“题,什么题?”
詹九峰一阵苦笑,这特么的,一个矿井的老板,卖石炭居然先要出题考核,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装逼大能吗?
司空员外抓起毛笔,在桌案的宣纸上,鬼画桃符般写下了一副对联的上联。
上联:画上荷花和尚画。
写完后,司空员外道:“此联,乃是上月老朽去咸宁城西郭郎中那抓药,郭郎中随口说出的。老朽思索多日,亦无佳对,小子,请了。”
这是一个“知返联”,正着读和反着读,都是一个音一个意思,难度不可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