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并不真切,倒是那一阵阵的凉风,吹散了夏日遗留的温度。
华冰吸了一口气,正想转身回去,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包住了。回头一看,是和清魄正拿着一块小被子从肩膀处裹着自己。细细一看,那被子像是三光殿里的东西。
虽然看不清楚,但华冰总是感觉和清魄许是在面颊发红,只见和清魄低头看着华冰,道:“先回去。”
华冰轻咳了一声,看了那缀着珍珠的小被子一眼,裹在身上,坐在了书桌后。
此时抬头一看,和清魄的面颊依旧苍白,倒是耳尖有些粉色,看着分外——可爱。
“我随身没有带披风的习惯,殿内也没有找到你的。”
听和清魄解释,华冰淡笑道:“谢谢你。”
和清魄似是有些不习惯,便没有答话。
华冰看着和清魄白皙的手,不解道:“你明明弓马娴熟,为何手上这般白嫩。”
言罢,和清魄负手,表情依旧平静如常,只是华冰看了眼粉红的耳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我自幼时便不怎么出去,皮肤便成了这样,至于为何没有茧,大约是苏慎在平日净手的水里放了什么药的缘故,我并没有在意。”
华冰摸了摸手上的茧,叹息道:“可惜,白翰没给我准备这样的药水。”这话也只是开玩笑,毕竟有谁会用这样专门去茧子的药水,看和清魄的那双手,猜着,就算京中自小娇养长大的贵女也保养不了这么好。
“我明日给你送过来。”
华冰淡笑道:“我只是开玩笑的,你来就是给我披被子的?”
“今日你与乐太傅的话,我都知道了。”
华冰淡笑道:“连乐太傅的书房也有你的人,这天下简直如同你的囊中之物一般啊。”
这会华冰是半开玩笑说的,但和清魄想了一下,看着华冰,道:“你想要吗?”
华冰愣了一下,看着和清魄不苟言笑的面容,心中想着莫非是把自己的话当真了,但看表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我若是想要如何,若是不想要又如何?”
和清魄微微蹙眉,看着华冰,道:“想要,便给你。”说完,看了眼画缸。
华冰笑道:“你今日便是来送江山的?”
和清魄微微垂眸不语,华冰道:“谢谢你给我送到眼前,只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这江山困不住他。”
和清魄似是在理解华冰的意思,看了一会华冰,道:“你还小,不能晚睡,又连日熬夜,今天早点休息。”
华冰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敛了笑容,这位和世子,平日看着老谋深算,看不出深浅,又颇有一副老成谋国的某样,但在有些事情上,华冰却是不懂他是怎样理解的。
华冰拉住和清魄身后的衣角,抬头看着和清魄道:“你自小便足不出户吗,那你是怎么知道这天下事的?”
和清魄回头看到自己腿边的衣服被往下拉着,犹豫了一下,又坐了下来,道:“自总角便不怎么爱出门,后来有晓万世的众人搜集天下消息,便常常待在书房了。”
“那你——”
和清魄微微一笑,道:“看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难道说和清魄自小便在书房里看网罗的天下消息,从军国大事到邻里鸡毛蒜皮,从爱过忠义到情情爱爱?华冰吞了口口水。
“乐太傅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说动之人,你所说的五皇子也能做到。”
见和清魄说正事,华冰淡笑道:“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便将五皇子的那条路给堵死了。”
和清魄似是来了兴趣,看着华冰面带笑意。
华冰一笑,道:“城南那件事你知道吧,其中有金吴两家公子,吴家是贤妃的表亲,我便将那件事的功劳推给乐太傅了。”
若是与未来储君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将来当了太后,岂不是自找麻烦?
和清魄带着笑意微微靠近华冰,道:“只是一个表亲,想来在五皇子面前,贤妃是分得清轻重的。”
华冰一点没有察觉和清魄靠近自己,道:“谁说只是一个表亲,这只是一个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