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治命救济  佑唐记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东西南北各城墙报晓鼓一下一下敲响,声音响彻四方。

在门前,几人在寒风中跺着脚御寒,口中呼着白气,齐整站在台阶上。

杜荷只觉臀股被狠狠踹上一脚,回头看时房遗爱正捂嘴偷笑,神情增怒地瞪着他,索性一屁股瘫坐在阶梯边。

一阵急促金属敲击声,房玄龄回头怒瞪正嬉戏耍闹的两人,快速地敲击着门叩。他口中喘着粗气,心急如焚等待着。

“阿耶,冷,可不想待了。”房遗爱往掌中哈一口气,搓着手,笑容渐渐凝固,把厚锦袍往身上裹。

“哼。”房玄龄长呼大气,感觉浑身凉飕飕,晨风从脖颈处像针般钻入,不耐烦地又叩敲着门叩。

在茅房里睡眼朦胧的李佑揉揉眼睛,被一阵喧闹惊醒,唤来陈金丙讯问为何喧哗。此时房玄龄急匆匆往里闯,停站在茅房三丈外,拱手揖礼。

被打扰出恭的李佑磨磨蹭蹭地往外探头,慌忙脑袋缩回。

良久,他畅快地踏出,正所谓吃喝拉是人生第一大事,就算皇帝来了也不例外。李佑冲房玄龄拱手作揖礼,“让房公久等,真乃愧疚。”

“大王言重了。”

李佑见房玄龄发冠上顶着雪屑,惊忙将他迎进堂屋,父亲都他尊重几份,自己便是不敢怠慢。杜荷拉扯着房遗爱缓慢前向,两人头垂头丧气地跟在后。

房玄龄笑嘻嘻的向李佑拱拱手,李佑将他迎坐在榻中。

“大王近来容颜奕奕,可乃是我等臣子应为所贺。”房玄龄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从眼神中看出稳重沉稳的神态。

李佑右手端起茶碗,朝里轻吹口气,热气腾腾的茶气冲向鼻子、眼睛。稍作深沉,手中碗已放下方案几,“房公言重了,所忧遂念便是吾福气。”

“昨日闹市俊、荷冒渎大王,望乞恕罪。”房玄龄先是左手指向房遗爱与杜荷两人,接着腾手相拱手作揖礼。

房杜两人正站立在李佑眼前一人处远,杜荷脑袋正绑着锦布,外圈包裹着黑色纱罗软巾,看样子伤患处只是简单包扎处理。两人脸色发红,口中散发的酒气皆被李佑所闻到,正低首闭目,看起来好像未醒。

李佑左手转动着流珠,看着庞眉皓发,饱经风霜的房玄龄,微微诧异,接着咧开嘴道:“言归正传且也是存在逆谋之嫌,换作他人便早已诛且绝后患。”

房杜两人逾越犯上若按唐律本着挨定板子,李佑此时在衡量房玄龄心思,从发声之时便身陷其中。

房杜两人突然惊醒,脸色大变,面若死灰的埋头跪下,酒气依然冲鼻。

“你两人大逆不道,来人速仗三十。”房玄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指着房杜两人破口大骂,大跳跃起,随后他便施施然落座面对李佑。令仆从将两人瘫开背向天,两仆从错开下板,平扁木棍一下又一下击打着,随着力度不断增大,两人叫喊声也逐渐增大。

见李佑依然不语,房玄龄眼神偷瞄着房杜两人,抬手表情掩饰,眨眼示意仆从下手方知轻重。他轻微动作被李佑捕捉到,“停。”一声高喝,木棍击打声音嘎然而止,两人呻吟惨叫也慢慢递减。

院中枯竹随着寒风吹过左右摇摆,竹叶哗啦啦作响,取暖的火盆最后一眼小火苗被吹熄,余热伴随灰烟四处散发。

“房公请吃茶。“李佑作揖礼,向小风炉添上半根柴枝,便往房玄龄碗中舀上半碗茶汤。

可怜的杜荷趴在地上,脑袋上尚未愈合的伤口缓缓流淌出黄白色的液体,伴随着血液缓缓滴流至他脸上,倒发觉鼻梁处稍稍似乎有水迹流动产生的不适,他摸摸鼻梁,满手沾满脓液,被眼前的情景吓晕过去。

房遗爱踢了踢杜荷,见他不动弹,悚然一惊,高声叫唤起来。

房玄龄慌忙上前,伸手至鼻处,尚感有气息,又接连揭开患处,一股恶臭冲鼻入肺,又连忙后退几步。李佑见状上前查看,伤患处脓肿发炎,深黄脓水流满发梢,他拨开乌发,伤口血脓混杂淌流。

毕竟是自己妹夫,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李佑叹口大气,将杜荷换上干净衣裳,安置在床榻上。仗打过后的杜荷奄奄一息,口踹大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房遗爱忍着疼痛,小心翼翼的端着木盆,盆里雾气腾腾散发着热气。

大雪缓停,乌云散去,阳光高正照射在杜荷脑门伤口处,使李佑清楚看到淌血处已经化脓呈现黑褐色。他将泡在沸水的小针取出,小心翼翼将残留的瓷碎片挑出,清理干净流脓。

此时杜荷正盖着厚厚的裘皮毛毯,伤口处疼痛使他不停翻身。李佑将他按定一处不让他乱动,动辄牵动全身,引起更大动静。

处理过伤口处,李佑正一筹莫展地挠破脑袋,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小伤口破伤风分分钟要人性命,何况杜荷之伤患已深可见肉。

此时几名宫婢手捧几盆长满绿蔓的米糊路过,“你们几人慢着,手捧何物?”李佑下意识叫停几人


加入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