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没法走正门了,便转入后堂躲了起来。
这也是给常贺礼面子,只要三人在公堂,常贺礼一介知县就坐立不安。
后堂安静,胖五一对谢蛤蟆抱拳说道:“道爷还是厉害,把火德真君都给请下来了。”
谢蛤蟆抚须嗤笑:“无量天尊,请了个屁的火德真君,吓唬他们罢了。”
胖五一说道:“这怎么可能?七爷和陈氏都用舌头舔烙铁了,然后没有事,这肯定是火德真君神威呀。”
谢蛤蟆笑着摇头:“你若是问心无愧,或者你只要别口干舌燥,那你去舔烙铁也没事。”
王七麟吃惊的看向他。
说句实话,他真以为谢蛤蟆搬出了火德真君这尊大神,没别的,道爷就是牛逼,道爷真有这个本领!
而且他刚才还一直为自己得到火德真君的认可而沾沾自喜,结果现在谢蛤蟆说一切是假的?
夭寿啦!
谢蛤蟆笑道:“无量天尊,你们都当真啦?这只是个小伎俩罢了,别看那烙铁滚烫很吓人,其实若仅仅用舌头舔一下,而舌头有唾沫,那不会被烫伤。”
“因为唾沫会很短暂的隔绝烙铁的热度,所以问心无愧的人面对烙铁一切如常,舔后不会被烫到舌头。而若是有人犯罪,那紧张之下肯定会口干舌燥,那他就糟糕了,会被烫的很惨。”
徐大沉思道:“道爷,大爷觉得这个人不管犯没犯罪、心虚不心虚、紧张不紧张,你他娘让大爷去舔这东西那大爷肯定都得口干舌燥。”
王七麟也说道:“道爷,这一招不好使吧?如果罪犯的心理素质好,或者咱碰了一个惯犯,他就是不紧张怎么办?”
谢蛤蟆道:“面对火德真君的考校,没有罪犯不紧张!”
王七麟说道:“那不一定,或者有人天生舌头分泌唾沫多……”
“行了行了,七爷你别废话了。”谢蛤蟆不耐的摆摆手,“反正老道已经帮你把人摆平了,咱们还是想想待会与常知县怎么交谈吧。”
王七麟拖了一张椅子坐下,说道:“怎么交谈?他若是聪明,就知道不要得罪我。方才我在公堂已经展示过咱们的实力了,御赐龙袍、圣拔擢、观风卫首、修为高强,这四个哪一个他得罪的起?”
谢蛤蟆缓缓的点头。
常贺礼确实对他们很是客气,临近中午他急匆匆赶紧来,擦着汗水说道:“实在抱歉实在抱歉,诸位大人,小地方杂事多,午竟然未能抽出时间来招呼诸位大人,请容许下官再度道歉。”
王七麟摆手说道:“常大人客气了,公务要紧,本官身为观风卫卫首来真定府,便是要巡视府城下各级吏治,你若是为了招呼我们几人而不去处理公务,本官才会要你道歉。”
“向陛下道歉!”
常贺礼又连连说不敢,他准备好了酒宴,邀请他们前去吃饭。
这顿饭得吃,王七麟给谢蛤蟆使了个眼色:灌醉他,问话!
大苇河在罗坝县内水域开口,水产众多,春季是吃河鲜的好时节,于是这顿饭自然就是河鲜宴。
王七麟他们又吃到了曾经在黄河沙洲小村中吃到的麻椒大酱爆炒田螺,而且如今田螺开始肥了,他们嘬着田螺吃的很开心。
其中徐大吃田螺最是拿手,别看他舌头粗大,可是很灵活,田螺一到他嘴里被他一吸一舔,螺肉‘唰’就出来了,很快啊。
一行人轮番冲常贺礼举杯,常贺礼不敢拒绝,顿时被灌了个五迷三道。
奈何他酒量很差,谢蛤蟆灌酒太狠,他很快喝多了钻到了桌子底下。
这样他们怎么套话?人都醉懵了还怎么套话?
当然,至于这常贺礼是真醉假醉,那可就不好说了,反正他呼噜声打的很响。
还有一个听天监大印在陪酒。
当地大印叫袁青,年纪五十多岁,他是个捞尸人,也是个老官油子。
王七麟找他聊天,他各种感恩戴德、受宠若惊。
但若想找他了解当年大苇河改道淹没下坡的事,他则两手一摊说什么都不知道。
给他灌酒也没用,老官油子很会说,酒桌规矩一套又一套,谢蛤蟆亲自阵竟然都败北了,反而被他灌了个够呛。
主要是他们今天坐的都是板凳,每个人身边还有人伺候,老道士没地方藏酒。
王七麟一看情况不对劲,就给徐大使了个眼色。
徐大拍着酒坛坐了过去找袁青开喝,袁青哈哈笑着开始打太极,很油滑。
但他的话术在徐大跟前没有一点卵用,因为徐爷就一句话:“本铜尉乃是圣亲封、亲自拔擢,怎么,让你喝一杯酒是委屈着你了?”
他成功把袁青给灌翻了,可是这老官油子喝多了之后就张开嘴瞎咧咧,不管问他什么,他都是在瞎咧咧。
当然从这点王七麟能看出这货没有喝多,可是对方表现的就是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