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五一说道:“我们还真是,我们就愿意自降身份。”
黑衣人听了这话一时无语。
他们估计没料到会有人这么来回答。
磙二娘迎出来说道:“诸位客官快里面请,这大热的日头大热的天,你们又穿着一身黑衣,待在外面不热吗?赶紧来喝一碗凉茶。”
镖队一方有坐在门口的汉子横起了长刀,耷拉着眼皮说道:“二娘你自己看,这里面哪里还有空地?你是为了赚钱不要命,可它娘这里要热死的是我们,我们还想要命,所以让这几位另寻他处吧。”
又有镖师拍桌子喊道:“小二、小二呢?老子的茶壶早就空了,怎么一直没人来添茶?”
后院响起一声回应:“哎哟,来啦来啦,客人您稍等,我给您等洗一点冰镇的果子,马就送过来。”
有镖师轻声笑道:“有意思,小二哥刚才不是楼了吗?这没见他下楼,怎么声音从后院里传来的?莫非小二哥有一手好轻功,这是从二楼直接跳去了后院?”
磙二娘擦着额头的油汗陪笑道:“这位客人说笑了,我家一个添茶倒水、做饭洗碗的小二,哪有什么轻功?那都是你们江湖人的本领,他没有,他这小子跟个猴一样,怕是从二楼直接跳下去的。”
说着她向屋顶:“诸位客官看,我家小楼又不高,跳下去还不容易,是不是?哈哈,哈哈。”
店小二急匆匆的提着大茶壶走进来,一个镖师手腕一甩,一把漆黑的长鞭像毒蛇出洞,瞬间缠住了店小二的肩膀。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随风飞起,黑袍大袖哗啦啦的振动,整个人如同大蝙蝠迅速飞向店小二,手臂一抬抓住了甩出的长鞭。
镖师往后收手,长鞭紧绷如牛筋,但纹丝不动。
镖师们纷纷色变而起身,刀枪尽出,狭小的屋子里头杀气腾腾。
旁边酒馆的掌柜背着手过来窜门子,他看环刀酒肆今天买买好、客人多大为眼馋,还没有走到门口就风言风语起来:
“磙二娘,你恩客不少呀,这么多人来照顾你买卖,你这老胳膊老腿老腰老屁股的,能扛得住吗?要不要哥哥我来给你……”
话说了半截,他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
二话不说转身想溜。
一个黑衣人伸手拦住他,几个黑衣人一起说话:“停下,不准走,进去。”
能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野道路开店,自然没有好相与的良善人家。
掌柜的不想惹事却也不怕事,他面色一变大喝道:“这位客官什么人?哪里来的、哪条路发财的?在下姜不公,江湖人称……”
他的话没说完,拦住他的黑衣人手臂一挥伸出手掌去抓他肩膀。
不光全身包裹黑袍,他的手也带着黑色手套。
掌柜的面色一变扎马步双臂猛然膨胀发力格挡并顺势开拳,腰马合一、拳出如龙!
然后被黑衣人闪电般扣住肩膀,跟小孩扔沙包一样被人给扔进了屋子里。
掌柜的砸进了一桌镖师之中,镖师们勃然大怒要冲他们动手,可是却只是装腔作势,走出来几步又纷纷止步。
黑衣人喝道:“无关人等离场,我们要办正事了!”
旁边酒馆那掌柜的砸碎了一张桌子在一堆碎木头里哀嚎翻滚,一手抱头一手捂腰好不狼狈:你娘的!老子就是无关人等,可还不是让你们给亲手扔进来的?这算什么事?
看到自家酒肆要遭殃,磙二娘横眉怒目:“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打架去外面打,糟践我个妇道人家干什么?看老娘是寡妇好欺负是吗?”
她泪眼盈盈看向王七麟一行并行礼:“诸位大人,你们可是仡僚寨请来的守山队高人,你们得给奴家主持公道呀!”
王七麟咳嗽一声站起来,冲着黑衣人抱拳说道:“几位兄台,在下的身份呢,有官方背景,在下的修为呢,也的了台面。所以还请诸位给在下一个面子,你们要打能不能出去打?”
黑衣人冲他说道:“这里只有你们是无关人等,你们确定要插手进我们之间的纷争么?”
王七麟一怔,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只有我们是无关人等?”
黑衣人冷冷的说道:“先前我等已经说过了,几个时辰之前,南诏王派遣进入九洲的使团遭到偷袭而倾覆,只有南诏王之子逃脱。”
“偷袭者分为三军,以三个方向对使团进行残杀戮,使团向着空缺方向逃命,却没想到那方向是悬崖,夜色昏暗,半数人员掉入悬崖,未战而死。”
“南诏王之子小奴逻仗着有飘风护体,趁乱逃出战场连夜奔行,来到这灸草铺子求救。”
“伏击三军中有两军留下打扫战场带走使团给皇帝陛下敬献的重礼,另一军轻车路追杀小奴逻世子到此地,这一军历经一夜苦战和追击,疲惫且狼狈……”
王七麟看向镖队一行人,他们面泛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