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不能让我们把行礼都搬出来?我们、我们不住这里了,我们把东西都搬走。”
王七麟不耐的说道:“行行行,你们赶紧搬,别耽误事!”
六个老人收拾了破烂被褥、破烂锅碗瓢盆出门,他们是三对老夫妻,老头子搬着破烂行礼,老婆子则小心翼翼的背着个破包袱。
三个老婆子,三个包袱。
沉甸甸的包袱。
一条狗突然窜出来,一个老太婆吓一跳,往后倒退却没站稳,人倒是扶着墙没摔倒,可挎在肩膀的包袱却被甩到了地。
“叮当!当当当!”
清脆的金属碰撞石头的声音顿时响起。
包袱实在太破旧,里头的东西落地蹦跳,一下子将包袱给撕碎了。
一个个银锭散落在地!
雪白的月光散落下来,银锭发出比月光更洁白的光辉……
“嘶嘶!”“啧啧!”倒吸凉气的声音和吧嗒嘴的声音交杂响起。
嘈杂的人群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一干官员们也安静下来。
大家的眼睛都在银锭。
老妇人反应很快,站稳后赶紧手忙脚乱的蹲下将银锭给收了起来。
老汉慌张的去用破烂被褥挡住包袱,慌张的叫:“你这贼婆娘,你咋、咋啷个手脚这么毛手毛脚!你咋毛手毛脚!”
另外两个老妇人赶紧将挎在肩膀后的包袱转过来抱在胸膛。
她们枯瘦的手臂肌肉紧紧的绷着,能看出她们怀里的包袱很沉重。
所以里面包的是什么,村里人心里头都明白:
银锭!
好些银锭!
王七麟赶紧使了个眼色,徐大、徐小大等人如狼似虎的去抓老妇人们。
杨山这一刻展现出了村里话事人的勇敢,他快步去张开双臂拦住徐大等人叫道:“慢着!大人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沈三肥头大耳,很好的演绎了贪官形象。
他激动的声音颤抖、两腮的肥肉也颤抖:“滚一边去!刘老头是朝廷钦犯,他是江洋大盗!他们一伙人当时偷了一户财主家的银库,盗走了里面的银锭……”
“这不可能!”杨山义正言辞的说道,“大人们一定是消息有误,这些银锭可不是刘老头留下的,刘老头确实带着一些钱来的,但是被他亲戚给偷走了,他亲戚偷了他的钱跑了,对不对?诸位乡亲对不对?”
围观的村里人早就看官吏们不爽了,见杨山带头喝问,便纷纷叫喊起来:“对!”
“刘老头带来的钱被他弟弟家人给偷走了,这事我们全村都知道!”
“这些人不是刘老头的,是我爹的、就是我爹娘的!”
“爹娘你们别怕,我我我、儿子在这里,儿子绝不会让你们被狗官给欺负了!”
百姓们情绪如锅里的滚油,人声鼎沸、沸反盈天!
沈三握着腰刀想要发火,谢蛤蟆拉住他叫道:“无量天尊,大人,算了、算了!咱们来的晚了,算了!”
王七麟来劝说:“对,大人咱们不能在这里对老百姓动手,衙门那边一直盯着咱们听天监呢,咱们不能对百姓动手,否则就是青龙王也保不住咱们了!”
八喵也站起来抱住他的腿往后拖:算了算了,给喵爷个面子。
沈三生无可恋的收回刀。
老子它娘真成贪官污吏了!
村民们可不知道他这司马脸的真相,他们以为沈三是因为不能贪污而不开心。
于是有人暗地里骂开了:“狗官!”“肯定狗官,你看他猪头大耳的样子!”
好几个汉子妇女窜出来去抢着搀扶六个老人:“爹、爹,你慢着点,儿子带你回家。”
“娘你有没有摔疼?可是心疼死儿媳我了,儿媳带你回家,给你吃煮鸡蛋压压惊。”
“娘你去我家,儿让你二儿媳给你做鸡蛋羹,儿知道你最爱吃鸡蛋羹!”
徐大做不甘心的样子,嚷嚷道:“姓杨的,你说这钱不是刘老头留下的,那他们从哪里会得到这么些银锭子?分明这就是刘老头偷的银锭埋在了这屋子里,让他们三家子给翻出来了!”
杨山沉稳的说道:“大人此言差矣,这钱分明是这三户人家祖积攒到现在的家产!”
“诸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连山峒有个传统,家家户户很节俭,很过日子,我们祖祖辈辈把钱攒下来传给子孙后代,一代代的积攒下来,所以才有这么些钱。”
徐大不悦的说道:“那这钱就是他们祖祖辈辈攒下来的?”
一个汉子激动的说道:“对,是我们祖祖辈辈攒的,以后要、要传给我们当儿孙的,我们儿孙再攒下来,这是我们连山峒的传统,是不是大哥二哥?”
另外两个汉子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对对,正是这样!”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