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他这个字很有讲究,取自太白先生的《访戴天山道士不遇》。”徐大下意识说道。
段成武诧异的看了眼徐大,道:“没想到成大人不光修为高,文采也高。”
刘稳的不离卫团队中形象与徐大最接近的叫做成标,徐大如今便冒充了他的身份。
当然,真正的成标如今已经差不多成标本了。
夸赞了徐大一句,段成武又说:“树深兄与成大人是一般的人才,有勇有谋,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军。”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投降鞑子,竟然会暗通敌酋!”
他将送给朝廷的官文又叙述一遍,说了他怎么被宋智鹿给绑了、又是怎么逃脱,脱身后多困难的收拢了败退出城的残部,最终汇合来袭精兵趁着鞑子未在城中站稳进行反扑,又把太平关给拿了下来。
讲述完之后,段成武大为感慨:“树深兄不愧是最了解末将的人,一度将末将逼的很惨,若非末将妻子带领亲兵舍命相救,又想方设法引走追兵,恐怕就没有末将的今日了。”
“你妻子?”王七麟问,“是昨日我见过的嫂夫人?”
段成武苦笑一声:“正是她,好叫世子殿下知晓,拙荆是乡野村妇,却从小苦练拳脚,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她不会女红手艺,不会相夫教子,只会陪同末将厮杀疆场。”
“末将能有今日的地位,不说全靠拙荆,但她的陪伴与协助却是极为重要。”
“所以,”他叹了口气,“军中的兄弟对拙荆很是信服,末将亏欠她众多,这才有了昨日的荒唐事。”
王七麟说道:“你对她有愧,这样当她去殴打你的红颜知己时候,你只能在台下尴尬的看?”
段成武苦笑不语。
王七麟又问:“那你亏欠嫂夫人众多,黄鹂姑娘是不是也亏欠你众多?”
段成武一怔,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询问这话,便谨慎的说道:“这倒没有,反而是末将亏欠黄鹂姑娘不少。”
王七麟说道:“既然你也亏欠黄鹂姑娘,那她挨打你为何在下面看热闹?你为何不去将她解救出来?”
段成武一声长叹,满脸颓然。
这一刻他没有了统帅边关数万铁军的名帅风范!
王七麟以男女关系为突破口挤兑他,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点有问题的信息。
结果瞎子点灯白费蜡,段成武口风严谨,他说了许多话,但王七麟琢磨一番却没有找到什么漏洞。
他的话滴水不漏。
戏剧结束,他们离场。
戏班子的班主和黄鹂等台柱子出来送人,这时候王七麟见到了黄鹂。
一个面容清秀、身段窈窕的娇美姑娘,卸掉妆容后她不复妩媚之色,举手投足之间反而有一点伤感无助的柔弱。
王七麟给徐大使了个眼色,徐大明白他的意思,便走在队伍最后头。
众人都离开,徐大对黄鹂说道:“昨日段将军就在你台下稳坐。”
黄鹂听到这话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走在王七麟身边的段成武握住了拳头,却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带领亲卫离开。
王七麟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这个对手不好对付,他这次想查到边关战情的真相恐怕不容易了。
段成武终究是当朝名将,这种人自然不好对付,王七麟进入太平关之前已经做好了啃硬骨头打硬仗的准备,所以并不沮丧。
他现在心里有些谱,后续的侦查方向已经逐渐清晰,他要从虎良臣和段夫人下手!
本来段成武今日要设下家宴款待桓王世子一行,可是得知他白天时候又去了鸣翠楼,段夫人勃然大怒,竟然带着亲兵在段成武回家的路设下伏击。
事态大乱,家宴只得作罢。
王七麟想找机会单独请段夫人吃个饭,这女人不像是有心计的样子,他觉得以自己的聪明才智肯定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些想要的消息。
当晚出事了。
出事的是鸣翠楼。
午夜时分,鸣翠楼遭遇大火,整个戏班子下四十多人,竟然一个没能逃脱,全数被烧死在楼里!
事情大条了。
王七麟立马知道事情有古怪。
他刚来太平关、刚接触鸣翠楼,结果整个戏班子就全没了,要说这事没人捣鬼他绝对不信!
可惜他知道消息的时候太晚,等到他得知鸣翠楼失火被焚毁后再去现场,现场已经乱七八糟了。
救火的边军和邻舍百姓又是倒土又是喷水,楼房情形乱到没边。
他所看到的便是一片焦炭残骸和零星的火光,以及断断续续被人抬出来的尸首。
这些尸首碳化的不成样子,王七麟什么都看不出来。
衙门差役封锁残楼,封锁线外有诸多百姓在指指点点、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