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宅大船沉默的出现,今夜风轻浪小,没有大浪拍打船身,也就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
诸多船只出现在海,前后夹击、左右包抄,正好围住了观风卫的小船。
渔船的船家面色凝重,道:“这是东瀛人的船,他们堵住咱们是想做啥子?”
大黄锤冷哼道:“做啥子?你说他们想做啥子,自然是要做掉咱们。”
他从腰后摸了摸,一柄小锤出现在他手中。
这锤子造型寻常,两头都是锤墩子,通体散发着青黄色,有种古朴的敦实。
大黄锤抚摸小锤弹了弹,小锤陡然变大变粗又变强,一下子变成了双手握的大锤!
王七麟看的一愣一愣,敢情这玩意儿也是个法器。
来袭的安宅大船全数漆黑,没有一个船舱内亮着灯,仅仅是船桅杆挂着一盏大灯笼。
海风轻柔的吹,大灯笼如钟摆一样左右摇曳。
向左飘起,落下。
向右飘起,落回。
灯笼通红,这股红光压住了月色的银白,以至于让人感觉它把夜色都染红了。
混迹孤舟岛的汉子没有怕事的,渔家也是这样。
船老大一手端大瓷碗喝劣酒一手抚摸船身感叹:“这艘船陪我多年,看来今夜我们缘分要到头喽。”
王七麟抽出妖刀笑:“船老大放心,你这艘船不会受到一点损坏。”
船老大狐疑的说道:“即使诸位官爷修为通天,恐怕也不能在作战的时候护住我这艘破船吧?即使你们能护住,这也不值当,一艘破船而已。”
王七麟甩手扔出道法船。
小船落在海浪,迅速长成了一艘大船。
吞口纵身第一个飞跃去,徐大击掌赞叹:“好一记恶狗扑食!”
“别说的这么恶心!”吞口回头怒视他。
徐大解释道:“大爷说的是食物的食,不是屎尿的屎。”
吞口干呕:“呃,更恶心了!”
其他人纷纷船,王七麟回头对船老大笑:“战场不在你的船,所以自然不会伤了你的船。”
大黄锤也要跳道法船,谢蛤蟆摁住了他道:“算了,锤子,事情与你无关……”
大黄锤冷哼道:“道爷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些倭奴与你为敌,那自然也是与老夫为敌,老夫向来看他们不顺眼,今夜正好弄他们!”
东瀛浪人们为了对付听天监是下了狠手,他们设置陷阱的思路很缜密,规模也很庞大,动用的安宅大船有三四十艘之多,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一面都有十来条船。
大黄锤遥望这些船只,叹道:“看来城内传言不错,就是东瀛人制造了衙门血案,所以他们这次得知你们出海,便派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你们。”
“老夫与他们打交道有四十余年的时光,除了有一次与太祖的水师舰队决战,还没有看过他们动用这么多的船只,看来他们这是要铁了心与大汉朝廷为敌了。”
王七麟说道:“他们这不是铁了心与朝廷为敌,而是铁了心来送人头。”
大黄锤沉声说道:“王大人你莫要小觑他们,东瀛人纵横海几百年,他们祸乱沿海、肆虐诸岛,却一直没人能将他们赶尽杀绝,由此应当能看出他们的本领。”
“而他们操船的本领尤其值得称道,若老夫猜测不错,他们要以铁索横海的战术对付咱们——”
“这些大船之间有铁索衔接,船行横起铁索如网,能将海面的小船绞碎成片!”
沉一笑道:“阿弥陀佛,这些东瀛人没什么脑子啊,他们将小船绞碎做什么?这不邀请对手他们的大船去作战吗?”
大黄锤点头道:“对,如果你这么选择,那就落入他们算计里了。”
“这些安宅大船又叫海棺材,里面机关无数,外人落入其中不光要与倭奴们争斗,还要去小心随时随地会出现的机关,这样处境不是更加危险吗?”
王七麟轻松的说道:“放心好了,他们如果想用铁索横海的战术对付咱们那真是盖了帽了,今天我给他们开开眼界,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随着安宅大船临近,确实有铁索出现在海面。
大船之间以铁索衔接,随着大船向中心点集合,铁索逐渐缩回船体,迅速的将海面给封闭起来。
王七麟不想连累渔船,便带所有人了道法船,让徐大在道法船冲东瀛人喊话,故意激怒他们。
渔船的船老大坐在船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与这船的缘分未尽。”
道法船在海面飞掠,安宅大船收缩,将它和渔船给锁死在中心海域,且随着大船越加临近,海留给道法船的空间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候,大船的船头忽然有铁索窜出。
像毒蛇出洞!
‘哗啦啦’的铁链穿行声突起,四周皆有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