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载着唐茹蜜等人回到风蓼镇的时候,已经黑了。
除了唐茹蜜,车中还坐着田思思与长笙。
赶车的当然是云歌。
起先,马车飞驰但平稳。行驶在从沙柳镇到风蓼镇的官道上,虽惹得尘土飞扬,但马车却无丝毫的颠簸。唐茹蜜哪里见过这样的本事,心中暗道:“云歌竟有这么高超的赶车手艺,不做专职车夫还真的是浪费了人才!”
如此高超的技艺不仅让唐茹蜜心下折服,也引得过往行人驻足围观、拍手称绝。
这不是在赶车,而更像是在展现一种超乎想象的绝技!
不知不觉之间,唐茹蜜所乘坐的马车竟成了官道上过往行人眼中的焦点。面对众人拜服艳羡的目光,她的心中竟油然升起一种久违的优越福这种优越感是大姐在侯府时心生厌倦的,可是现在她却乐得受用。
唐茹蜜这才明白,她之前厌倦的根本就不是大姐的地位和优越感,而是生活中一成不变的无聊。
可是在江湖中经历了令人窒息的惊险之后,她觉得生活中无聊的优越感也许是一种难得的福气与享受!
人啊,为什么总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就在唐茹蜜沉浸在由优越感而发的感慨中时,惊险的一幕发生了。
两个男孩许是被这高超的车技深深吸引,他们蹲在地上发出惊叹的时候竟忘了自己正是在官道的中央!
马车疾驰,瞬息而至!
路两边驻足的旁观者看到这凶险的一幕,都知道这两个孩子已是凶多吉少。
试问这千钧一发的关头,谁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
有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旁观者如此,唐茹蜜也已经吓得快要惊呼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只见一根赶车的鞭子一张一卷,那两个吓呆聊孩子已被稳稳当当地摆在了官道一旁。
惊呼声起。
只不过阵阵的惊呼不是因为唏嘘,而是出自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叹!
除了神,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眼力、速度与力量,在将两个男孩用鞭子移到路边的过程中都要掌握得恰到好处。刚才的一幕对于那些为了生计奔波在官道上的人来简直就像是神只降临!
惊呼声落,掌声又响了起来。
刚才闭上眼睛的人不明所以,等他们问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已后悔得连拍大腿。
烟尘渐远,想起刚才的一幕,唐茹蜜手心的汗仍在,可是心中对云歌的钦佩已不知不觉又深了一些。
这样的本事,若是只做个专职车夫,那确实是屈才了。
唐茹蜜心中正默默夸赞着,可是到了风蓼镇的地界,云歌赶车的风格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车慢了,行驶在镇中的石板路上时竟有些摇晃颠簸。
唐茹蜜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刚才车行驶得太快,云歌半路从车上掉下去了?
掀开车帘,探出头去。突然听到云歌低沉着声音道:“不要露头!”
这声音听上去极为严肃,只有在遇到危险时云歌才会用这种语气和唐茹蜜话。
陡然的一个激灵,唐茹蜜赶忙把头缩了回来。
倒是一旁的长笙神色平静,双目微闭,脸上尽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慵懒。一见他如此,唐茹蜜已在心中嘀咕:“这师徒二人,还真是有几分神似。”转念一想:“我堂堂侯府大姐,制不了云歌,难道还拿你长笙没有办法了?云歌打的什么主意,这子一定知道!”
心里想着,人已坐到了长笙的身旁。
长笙年纪虽然不大,但修为终归是有的。唐茹蜜正要伸手去捏他的鼻子,长笙已先睁开了眼求饶道:“盟主夫人,有事您吩咐,犯不着用这么残酷的刑罚对待我。”
这话时,长笙已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只见他作势装出一副惊恐又可怜无助的表情,就好像唐茹蜜真的要用什么残酷的刑罚对待他一样。
大姐一见如此,顿时苦笑不得,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可爱了。
“,云歌这车赶得如此诡异,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唐茹蜜站在长笙面前,插着腰出了这些话。她本想装得凶一点,因为凶一点更有气势,也更能让长笙出实话。可是无奈马车太过颠簸,一个急转弯,唐茹蜜差点摔在了田思思的怀里。
长笙强忍住笑,煞有介事地道:“咳,盟主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甩开后面跟着的尾巴。”
唐茹蜜似懂非懂:“尾巴?哪里来的尾巴?”
长笙道:“如今皈圣教的势力早已渗透到边关一带,我们的一举一动恐怕很难逃得过他们的眼线。”
听长笙这么一,唐茹蜜算是明白了。
田思思却噘着嘴,道:“刚才在官道上那般招摇,就算皈圣教的眼线不想看见都难吧。怎么现在突然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