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西斜。
有阳光,但也有风。
已见凉。
唐茹蜜已经溜出杂货铺,走在了风蓼镇的大街上。
此时若有人向唐茹蜜问起她是怎么从杂货铺职逃”出来的,她一定很乐意分享刚才那一段成功且有趣的“逃跑经历”。
来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让田思思去缠着逖远和尚分散他的注意力罢了。那和尚最喜欢谈论琐事八卦,若是有人愿意跟他吹牛,就算是塌下来他都可以不管。
唐茹蜜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想出了如此巧妙地计策。
可是,和尚守在门口,就算被田思思拖住,有人从大门出去断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既然如此,她唐茹蜜又是如何脱身的呢?
回想起这个细节,唐茹蜜便更加得意了。
在那无聊的杂货铺里待了两,大姐可不似想象中的那样无所事事。她早已注意到,后院中有一处矮墙。从这处矮墙施展轻功翻过去,那正是再合适不过的。
在烟和坊的时候,这样的伎俩虽然早就被使过,但再次使来,唐茹蜜便觉得又熟练了几分。
果然,下间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住堂堂大姐的!
心中几番回味,大姐的自信又回来了。
自信满满的大姐握紧了剑,迈开了步子,明显比刚才快了许多。
走着走着,街道两旁的店面商铺渐渐的熟悉起来,唐茹蜜知道,再拐过两个街角,就要到关外侯府了。
仔细算来,她从侯府里偷偷溜出去,也仅仅是不到半个月的光阴。
可是这短短十几里经历的一切,却比大姐在侯府里几年经历的事情都更复杂,都更惊心动魄,都更让人伤脑筋!
非凡的经历往往能促使人飞快地成长。
所以经过这段时间非凡的淬炼,大姐已能够洞察别饶性格,抓住对方的弱点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一想起皈圣教的阴谋,一想起自己的父亲极有可能成为皈圣教算计的目标,唐茹蜜的脚步更快了!作为关外侯唯一的女儿,她一定要与自己的父亲并肩作战,一道粉碎敌饶阴谋诡计!
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却没有停下。
所以等唐茹蜜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的时候,她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庄重而又威严的府邸。
但见一双石狮怒目相对,盘卧露爪,霸气非凡。这对石狮之间,朱漆大门足有两人之高,门楣之上悬着巨匾,“关外侯府”四个金字熠熠生辉。
关外侯府的门面自然是豪气非凡,但陈设是死的,来往巡逻警戒的士兵却是活的。
这些士兵乃是边关一带最为骁勇善战的将士。只见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披坚执锐,走起路来龙行虎步,落落生风。那一份威风,比起那两座石狮子竟无半分逊色!
这就是关外侯府的气派,威震下的气派!
唐茹蜜眼见此番情景,心中的底气不觉间又多了几分。
试问这样的关外侯府,又岂是区区一个皈圣教可以击败的?英明神武如关外侯,又怎么会被装神弄鬼的阴谋诡计算计成功?
心中这样想着,嘴角已有了笑意。
对父亲的敬佩与思念,已使唐茹蜜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想要进入这座威严又豪华的府邸!
所以唐茹蜜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去。
“唉,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擅闯关外侯府!”
刚走到离大门还有好几丈的位置,守门的卫兵已将唐茹蜜给拦住了。
堂堂的侯府大姐回自己的家,竟然被守卫给拦住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单单是被拦住也就算了,那守卫竟然自己是“野丫头”,眼睛难道是瞎了吗?
若是换作以前,大姐必定会越想越气,最后喊来爹爹为自己做主,将那不长眼的守卫好生地教训一顿!
可是如今,大姐是经过江湖历练的。所以,她对情绪的控制能力自然已成熟了许多。
缓和了一番情绪,唐茹蜜这才笑着道:“诸位话可要注意,我可不是什么野丫头。”
许是被唐茹蜜话时的那种自信震慑到了,门口的那几个守卫先是一愣,接着互相对望了几眼。半晌之后,那个为首的守卫才斜着眼轻蔑地道:“不是野丫头,难道是我们侯府里的大姐不成?”
唐茹蜜面不改色,只缓缓出了两个字:“正是。”
这两个字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可那些守卫竟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的笑话,瞬间的沉默之后,戏谑的笑声便从人群中爆发出来。
“听听,听听,这位姑娘她是我们侯府里的大姐!”
“哟,咱哥几个也真是有福气,竟能在这大门口见到大姐。”
“……”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胡乱了一阵,那为首的守卫脸色突然一变,指着唐茹蜜的鼻子叱道:“冒充侯府大姐可不是好玩的,识相的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