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咏絮抱拳行礼,笑道:“晚辈琅园陆咏絮,见过二位前辈。不知二位前辈有何指教?”
当下那蒋伯冲并不答话,那郑长老却喝道:“我们泰山派丢了东西,有弟子说曾见到你二位在附近出没,请二位随我们走一趟吧!”
陆咏絮笑道:“不知贵派丢了什么东西?”
郑长老迟疑道:“这……”却不能将布防图丢失一事宣之于众。
陆咏絮见他说不出口,便笑吟吟地看着他。蒋伯冲瞥了一眼郑长老,仍是一副淡然之色,却忽地将衣袖一抖,一条铁索已自袖中窜出,直向陆咏絮袭来,竟连一句话也不愿说,便已然动起手来。
陆咏絮曾在蒋婷手上见识过泰山派的铁索功夫,此刻这蒋伯冲所使的铁索远比蒋婷的那根要长,却又细了好些,舞动之时其灵动迅捷,远非蒋婷可比。
眼看着铁索快到陆咏絮身前,林幼安在旁一挥衣袖,一把松针激射而出,尽打在铁索之上,“钉钉”之声不绝于耳。那铁索袭来之势被松针稍阻,林幼安趁着这一阻之隙,已翻身下了马背,对上了蒋伯冲。
蒋伯冲手腕一抖,铁索变招极快,径取林幼安周身要害。蒋伯冲乃武林顶尖高手,林幼安不敢轻敌,当下稳住心神,出招应对。虽然林幼安的招数平平无奇,难当对方的精妙招式,好在他内力深厚,一时之间不致落了下风,此时只能稳扎稳打,徐图反击。
便在林幼安和蒋伯冲相斗之时,郑长老也已拔剑出招,与陆咏絮争斗起来。这郑长老毕竟武功比蒋伯冲稍逊,陆咏絮所使的南园剑法又是琅园武学中的精髓所在,天下剑法中少有出其右者,一时之间尚能一争高下。
便在四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蒋伯冲带来的泰山派弟子将四人团团围住,各个手按长剑,虎视眈眈。陆咏絮见此,心中叫苦不迭,却苦无脱身之法。
此时蒋伯冲的铁索渐渐收短,招式越来越快,渐渐占了上风。陆咏絮与郑长老相斗之时瞥见林幼安的情况,心中焦急,却被郑长老缠住,难以分身。
那蒋伯冲待铁索收至身前,忽然一抖左臂,那一直藏在袖中的银钩便向林幼安攻去,林幼安只能堪堪对付铁索罢了,眼见银钩袭来,难以抵挡,当即便要重伤落败。
陆咏絮见此,忽地将心一横,将长剑脱手向蒋伯冲掷去。这一下出其不意,蒋伯冲左臂的银钩被陆咏絮的长剑当场削去,左腕血流如注。
便在陆咏絮将长剑掷出之时,郑长老的剑招已递到陆咏絮身前,眼看陆咏絮便要中剑受伤,忽有一支羽箭从旁射出,“铛”的一声,正击在郑长老的长剑之上,将他的长剑撞开。
众人闻声,尽皆回头,只见近处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顶八抬大轿,轿上覆以白纱,轿中影影绰绰,似乎坐着一位女子。轿前站着一男一女,男子弯弓搭箭,刚刚救了陆咏絮的羽箭,便是由他射出,女子手中却无兵刃,只托着一个瓷瓶。这二人和抬轿的一干轿夫都身穿白衣,胸口都以红线绣着一簇火焰。
那蒋伯冲连点自身几处大穴止血,勉强撑住身体,向那群人沉声道:“不知唐教主来此,有何指教?”
原来这群白衣人便是白莲教的教徒,轿中所坐的女子便是白莲教的教主唐梦欢了。陆咏絮见识过迷药“玉山倾”的厉害,知道这白莲教教主颇有些本事,刚刚又承蒙搭救,此时便行礼道:“太湖琅园陆咏絮,谢过唐教主相救之恩。”
此时那教主唐梦欢隐于白纱之中,并不答话,倒是轿前手托瓷瓶的侍女向陆咏絮颔首回礼,又开口道:“蒋伯冲,你在泰山地界横行无忌倒也罢了,出了门还是收敛些吧,你当别人都好欺负不成?”
此时早有泰山派弟子喝道:“放肆!一个黄毛丫头,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直呼本派掌门之名!”
那侍女还未答话,那蒋伯冲竟向那出声的弟子喝道:“住口!”那弟子只得闭了口,满脸愤懑委屈之色。
那侍女微微一笑,向那出声的泰山派弟子道:“着!”那弟子手中的长剑“哐啷”一声落于地上,竟来不及再发一言,便晕倒在地。
众人眼见这名弟子只因言语中有些冒犯,竟立时着了道儿,也不知这白莲教是如何下的药,一时之间人人惊惶,不敢出声。陆咏絮此番亲眼见到白莲教使毒的手段,当真令人心惊。唐门虽是天下毒宗,但向来隐居避世,不必忧惧,倒是这白莲教近来声势大起,对武林来说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此时那侍女又道:“蒋伯冲,你这泰山派掌门之位坐得忒也久了,也是时候该让贤了。我瞧着今日便是个破旧迎新的黄道吉日,你便将掌门令牌交出来吧。”
那侍女此话一出,不仅泰山派众人大惊失色,连林陆二人也惊诧万分。泰山派既投靠汉王,便受汉王庇佑,不知这白莲教有什么本事,竟敢公然干预泰山派掌门废立之事。
蒋伯冲沉声道:“我泰山派与白莲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还请唐教主高抬贵手,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