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甫一跃开,便又飞身而上,铁扇翻飞,向吴沧海近身攻去。吴沧海也凝神相抗,铁桨挥舞间带出猎猎风声。铁扇与铁桨相碰处,火星四溅。
吴沧海的铁桨确然是件极厉害的兵刃,姚清的铁扇虽然精妙,在铁桨面前到底过于小巧。众人只见吴沧海一直占据高台中央,而姚清为了躲避铁桨锋刃,却在高台上四处腾挪,场面十分凶险。只是吴沧海的铁桨虽然霸道,却总是堪堪差了一点,未曾真正击中姚清。
眼看台上吴姚二人正斗得胶着,陆咏樟低声向陆咏絮道:“鸿儿,你瞧这一局,姚掌门如何取胜?”
陆咏絮一边凝神看着台上战局,一边低声道:“须得再勉力拖延些时候,待吴帮主气力稍竭,方可抢上近攻,当可一举获胜。”
陆咏樟闻言,不禁微笑。紫鸢悄声笑道:“咏樟,鸿儿现在的修为已经胜过了你,你还总是考较她功夫做什么?”
陆咏樟笑道:“我替她操心惯了。从前担忧她功夫不济,现在又怕她临敌经验不足。罢了罢了,以后不问了。”
正说话间,台上姚清果然寻隙攻到了吴沧海近身,吴沧海连忙收桨回击,却见姚清忽地铁扇脱手,又一个翻身,斜刺里跃开来去。
那铁扇打着旋儿飞出,撞上铁桨,发出“铛”的一声,又旋转着飞回了姚清的手中。
吴沧海只感觉那铁扇来回之时两次从自己身侧擦肩而过,却并未察觉有哪里受伤。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外衣双肩处各有一个巨大的破口。
吴沧海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若非姚清手下留情,此刻自己双臂已断。他索性在两边袖口上用力一扯,两边袖子皆沿着破口处被生生扯下,一件深色外衣竟成了件马褂儿,露出了两只肌肉饱满的臂膀。
台下众人哄然大笑。吴沧海倒是神色坦然,向姚清道:“多谢姚兄手下留情。”
姚清微笑着合上铁扇,笑道:“承让。”
吴沧海一撑铁桨,下了高台。姚清向台下道:“哪位英雄上来赐教?”
吴姚二人相斗之时,宋平一直在台下坐定调息,此刻已经恢复,起身道:“姚掌门此刻想必疲乏,不如下来休息片刻。”
姚清略一沉吟,道:“也好。”便也下了高台。
宋平再次上了高台,随手将打狗棒挽了一个花儿,道:“哪位英雄再与我切磋一二?”说罢便看向陆咏樟。
琅园为武林十二家中的翘楚,又筹办了此次武林大会,极招人眼。陆咏樟虽无意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却终不能不战而退,眼见宋平目光看向自己,便待上台。
便在这时,忽有一人抢先上了高台,立于台上,不发一言。
这人身穿白衣,胸口绣着火焰,乃是白莲教教徒。众人看向白莲教的众人,只见唐梦欢的八抬大轿只余七人抬着,台上这人便是先前为唐梦欢抬轿的仆从。杜鹃和福寿仍然侍立轿前。
唐梦欢今日一直未曾下轿,此刻杜鹃躬身揭开白纱,唐梦欢方才缓缓下了轿辇。她今日穿着一身湖蓝的衣裙,脸上仍以绣帕覆面,只露出一双冷淡的眉眼,不发一语。
杜鹃侍立一旁,道:“我家小姐有意率领众英雄共克艰难,只是不便舞刀弄枪,故而特遣得力属下代为领教宋帮主高招。”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各帮派的掌门帮主往往皆是其中武功最高之人,既是门派之间比试武艺,各派自然都由掌门亲自上场。这唐梦欢既有意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却仍然自矜身份,派属下上场比试。这本无不可,只不过若是属下武功高绝,却不知她凭何坐稳这教主之位。
宋平身为一帮之主,见唐梦欢随意打发一个抬轿的仆从与自己比武,心中自是不喜,却也不必当场发作,便向台上这人道:“敢问这位英雄高姓大名?”
这人道:“在下福喜。”
宋平略一颔首,便挥动打狗棒攻上前去。福喜却站定不动,眼见打狗棒到了眼前,便挥掌抵挡,双掌翻飞,掌风将自己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宋平这一招还未用老,便知无隙可乘,立时回棒变招,下一招又到了福喜身前。福喜仍是挥掌抵挡。
二人顷刻间已拆了百余招,无论宋平如何变招,总是难破福喜的掌风。
福喜出招的力道愈发雄厚,宋平只觉得福喜周身的气流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打狗棒被这气流裹挟,速度已慢了下来。
宋平心中一叹,知道自己败局已定。
果然,他下一招刚一发出,便被福喜看破。福喜出掌拦截,宋平欲待收棒,却已然不及。福喜一掌刚搭上打狗棒,宋平便觉得一股雄浑的力道由打狗棒上传来,直奔自己胸口而去。
宋平来不及撒手,正被这股内劲击在胸口,一口鲜血喷出,已受伤委顿在地。
福喜回掌抱拳,一言不发立于台上。早有两个丐帮弟子抢上台去,将宋平扶了下来。
唐梦欢微微侧头,递了个眼神给杜鹃。杜鹃立时会意,到那宋平跟前,取出一粒丸药,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