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足道:“有我在一天,吴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小妹,赶他出去。”
吴争嘶声道:“爹,清军不日便会南下。吴家祖训,能比国仇重要吗?若人人都象爹这样,大明就真亡了。国破之后,就是家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道理,爹难道不知道吗?”
“混帐!逆子!”吴老爷剧烈气喘,用力一拍香案,震得香烛纷纷掉落。
或许是被吴争怼得,让他觉得失了父亲的尊严。
吴老爷转过身来,奋力一脚踹向吴争的胸口。
“噢”地一声闷哼,吴争额角冒出黄豆大的汗珠来。
撕心裂肺的痛,让吴争整个人软倒,蜷缩起来。
吓得吴小妹大喊,“二憨,快进来,哥哥怎么了?”
二憨打了个激零,“噌”地起身,冲了进来。
他瞪着吴老爷,终究不敢放肆,尽量和缓着语气道:“老爷,少爷刚在嘉定受了重伤,鞑子的箭矢贯穿了他的胸腹,好歹总算是保住了性命,难道你真想杀死少爷啊?”
吴老爷双手颤抖,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他弯下腰来,声音抖嗦道:“快,小妹,快去请郎中。”
吴小妹应声被二憨拦下,“小姐,我跑得快,还是我去吧。”
二憨刚出门口,小安等人带着队伍过来了。
听到吴争有事,周思民脸色剧变,他大步往里冲,可冲到祠堂门口,他却站住了。
“郑叔,快取参片让大哥含在口中。”
身边郑叔向他一躬道:“公子莫急,奴这就去。”
百年老参或许真是宝贝,痛晕过去的吴争,在塞进一片参之后,过了没多久,就慢慢呼吸平稳,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