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定是刚刚趁乱跑了一个。
这儿肯定是不能多待了。
想到这儿,乔晚赶紧弯腰去捡地上剩下半张面具。
但就在这时,又一道剑光霍然而落!
乔晚收起金瓜,诧异地看了一眼,“嗯?”
剑光散去。
原地站着个白衣胜雪,长松擎月似的男人,长眉紧蹙,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她那露出来的半张脸上。
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来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乔晚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那是她今天看到过的谢行止。
据说,谢行止为人正直,仗义任侠,嫉恶如仇。尤其一招三光剑法,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在男人的注目下,乔晚身形略微一僵,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怎么也没想到谢行止会突然冒出来。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堪比电锯杀人狂的虐杀现场。
男人不说话,乔晚不说话,默默将那半张厉鬼面具扣上了。
乔晚在暗暗提防谢行止的时候,谢行止也在看她。
眼一瞥。
一地歪七扭八的死尸,个个被铁锤砸得不成人形。
而作案凶手手里还拎着两把大金瓜,黏连了一身的血和肉。
虽然戴着张厉鬼面具,但依然能感觉出来点儿清正之气。
非名门大派弟子所不能有。
尤其那边儿正气未散。
乔晚:“谢前辈。”
过了一会儿,男人终于应声了。
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甩袍袖,将地上八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一卷。
不知道用了什么功法,地上空空如也,连血点儿都没剩下一个,忽然足下一顿,又架起了剑光走了。
走了……
走了?
乔晚和白荆门大眼瞪小眼。
白荆门:“刚刚那是谢行止?”
白荆门震惊得结巴:“谢……谢行止来此所谓何事?”
乔晚摇摇头。
“走吧。”
她还记得陆辟寒对谢行止似乎很欣赏的。
大师兄欣赏的人,总归不是菩萨会那边儿的,兴许谢行止只是听到这儿的动静过来看一眼。
梁义庆还等着药呢。
想到这一茬,白荆门也不敢耽搁,和乔晚赶紧往客栈里赶。
他们子时出去买药,寅时才回来,尤其回来的时候,乔晚脸上厉鬼面具碎了一半,身上腥臭之味儿冲天。
看傻了屋里一圈儿的人。
余三娘愣愣地看着乔晚身上那红红白白的一身,“这……这……”
乔晚指了指自己脑门。
余三娘立马就明白了,脸色更白,捂着嘴出去吐了。
乔晚把药一抛,“给他服下。”
服下药之后,梁义庆脸色渐渐缓和,但神情看上去点儿阴沉,不止梁义庆,吐回来的余三娘面色也十分难看。
白荆门一愣:“出什么事儿了?”
姚广平常话最多,也最活泼,这个时候也没了多少精神,坐在椅子上嗓音低低的,“凯子被抓了。”
他们三个出去的时候,也都碰上了菩萨会的人。
但和余三娘、姚广一起出去的江凯,没回来。
余三娘:“凯子被菩萨会的人逮了。他们人太多,我和姚广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回来。”
他俩身上都挂了彩,受得伤都不轻。
梁义庆看了眼乔晚,叫余三娘去翻出自己一件干净的旧衣,先给乔晚换上。
梁义庆:“那老白你和陆道友那儿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面面相觑,瞥见乔晚身上的东西也不敢多问,只好去问白荆门。
白荆门一脸疲惫沧桑。
回想刚刚那一幕,还恍若置身在梦中,再看向乔晚脸色复杂,眼神也复杂。
本来还以为他们之中,陆婉是最弱的那个,没想到这姑娘是最凶残的那一个。
凶残得他都有点儿招架不住。
而乔晚换上了衣服,梳洗干净,又坐会了凳子上,脊背挺直,坐得端正有礼。
那体态,没常年训练过,根本坐不下来。
白荆门叹了口气,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刚刚的情况,“我与陆道友路上也碰见了菩萨会的人。”
“陆姑娘全把他们砸死了。”
梁义庆:……
余三娘迟疑地问:……全砸死了?
白荆门:就是你们想象中那样。
角落里,一直端庄矜持坐着,接受众人敬仰复杂目光洗礼的乔晚忽然出声。
“不止。”
“我刚刚看见跑了一个。”乔晚脸色阴沉,“我戴了面具,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