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厌恶的女修。
一想到乔晚,谢行止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沉下脸色,冷哼了一声。
眼前少女温驯软和的态度,和那无礼的竖子相比,无疑是最能抚慰人心的。
但瞧见谢行止紧蹙的眉头,少女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俏脸顿红,一脸窘迫,“我……我并无他意。”
“果然还是太过唐突了。”穆笑笑咬咬下唇,黑眸润泽,脸上红霞深深,“因为师父师兄他们都这么称呼我……谢道友你与师兄交好,我一见谢道友,就……就像见到了大哥一样。”
谢行止不答话,穆笑笑眼圈见了点儿红。
眼见纤细温软的少女,眼角微红,谢行止不太自在,眉头皱得更深,但考虑到眼前少女的感受,又缓和了神色,硬邦邦地憋出了一句,“笑笑。”
少女顿时弯着眉眼笑了起来,有些雀跃的,糯糯地喊道,“谢大哥!”
“谢大哥不是要去灵焰塔吗?我这便带大哥过去。”
穆笑笑脸色有点儿病态,但精神却充沛,一路上都在说着自己身上那些琐事。
她嗓音清糯,像一条山涧淌过,“过两天,我就要去南霍洲啦。”
“到时候身上这寒热之毒解了,就能和其他师兄师姐一样,去准备这届同修大会了。”
穆笑笑好奇道,“不知谢大哥到时候会不会参加,谢大哥修为高深,若是参加,不知有多少昆山弟子能一饱眼福,从中获得不少启发。”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灵焰塔前。
穆笑笑停下了脚步,“自从晚儿师妹……之后,师兄就常常来灵焰塔里守着,谢大哥快些进去罢。”
自从乔晚没了之后,陆辟寒就经常到灵焰塔来看看。
塔里的灵焰是能掐灭的,但知道的昆山弟子少,乔晚之前帮马怀真打工的时候,曾经在灵焰塔里当值,知道这禁制怎么掐。
属于乔晚那朵昏黄的火焰已经灭了。
再有多少震痛,十多天下来,也该平静。
他死掉的亲人、朋友不计其数。
陆辟寒收回目光。
乔晚,只是其中之一。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陆辟寒垂眸蹙眉,低咳了两三声。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不相信她这么简简单单就没了。
如果乔晚真没死,下山对她而言,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往后的日子,他都会来灵焰塔等着,等着那朵昏黄的火焰再次亮起来的那天。
谢行止一来,陆辟寒就从灵焰塔回到了玉清峰,摆上了茶盏。
这几天里,周衍基本就没下过玉清峰。他平常就不怎么下山,现在更是关在洞府里修炼悟道。玉清峰上大事小事,也像之前一样,一律落在了陆辟寒头上。
隔着缭绕的雾气,陆辟寒目光淡淡,“令妹的消息,我已经拜托了其他弟子去查,不出两日,出生在东尚国永泽府的昆山弟子名册就会送过来。”
东尚国修真之风重,平民百姓也热衷于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去修仙,不说能不能修成,但就是做做杂役,镀层金,回去也能找一份好差事。
昆山派东尚国永泽府的弟子更是不知凡几。
知道其中的艰辛,谢行止沉默一瞬,诚恳地道了声谢:“多谢。”
来的路上他也听到了点儿乔晚的消息。
据说,陆辟寒有一个叫乔晚的师妹,从太虚峰上跳了下去,尸骨无存。
陆辟寒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分出时间和精力,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
谢行止没动桌上的茶,眉眼冷峻,“令师妹的事,节哀。”
可能是这些天里总想着乔晚的缘故,陆辟寒忽然发觉,面前的男人,竟然隐约和乔晚有点儿相像。
谢行止和乔晚的五官毫无相似之处,但给人的感觉却莫名有点儿眼熟。
陆辟寒枯瘦的五指摸上了茶杯,心里突然蹿出了个荒谬的念头。
他记得,乔晚也是东尚国永泽府人氏,家里有个自幼分别的兄长。
谢行止会不会和乔晚有些关系?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陆辟寒给压了下来。
那天梅康平的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乔晚她出生魔域。她身上那股魔气,不论如何,也不应该和谢行止有任何牵扯。
陆辟寒凝神细思的时候,谢行止却难得主动开了口,嗓音低沉冷清,“方才多谢你那位穆姓师妹为我带路。”
陆辟寒略感诧异:“你见到了笑笑?”
想到少女拖着病体,却不掩其娇俏的模样,谢行止顿了顿,说道,“你有一位好师妹。”
幽深的密林,树荫遮蔽天日。
忽然,一道粉色的身影从灌木从里蹿出,身后还跟着头气势汹汹的黑熊怪。
黑熊身躯高大,背上还修出了好几条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