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屁的话!
“乔晚!!”
眼见乔晚面色大变,马不停蹄,兔起鹘落地冲进了岑府,萧博扬认命一把搂住修犬,拔腿赶紧追了上去。
随着这一路狂奔,眼前那地狱般的惨像也慢慢展露了出来。
萧博扬搂紧了修犬,胃里几个翻腾。
这一路上全是死尸,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被撕碎了的,头身分离的,开膛剖腹的。
一脚踩上那湿软的血红肉块,萧博扬脸色有点儿发青。
这不过就出了一趟门的功夫,一回来,整个岑府都变了天!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从侧门到这段路上,简直就是个大型狩猎场。
眼一瞥,就能看见个妖物抱着人半截身子在啃,脏器呼啦一声全落在了地上。
“这全是还没开灵智的低级妖物。”修犬喘了口气,面色凝重。
同为妖,他对这些妖物那再熟悉不过。
那些妖族叛军跟林家一起踏平一处,这些没开灵智的低级妖物,就去扫荡清理一处。
一个负责进攻,一个负责吃。
“岑家灵脉似乎破了,这时候四周灵气丰沛,吃得越多,长得越快,化形也更容易。”
妖物啃着啃着,兴许是有看见了三块儿修为不错的好肉,放下了手里吃的,飞身就扑了上去。
就算被乔晚一铁锤砸碎了脑壳,还不断有新的涌上来。
甩了甩身上飞溅的鲜血,乔晚脸色难看。
从这儿往后院看,能看到后院浮动着的灵力阵法,看方向,似乎是世春堂那边儿。
前院虽被攻破了,但后院法阵没破,应该还没事儿。
乔晚虽说松了口气,想到那人皮妈宝男的邪法儿,还是没怎么放心,脚步没停,一路飞也般地往寒山院儿赶。
前院已经没什么活人了,死去的,大多是没什么修为傍身的凡人杂役。
正当三人一路往后院狂奔的时候,修犬耳朵轻轻一晃,面色凝重。
“有人在哭。”
青年耸了耸鼻尖,“在南边儿,有人在哭,大概有十多个。”
“血腥味儿太重,多了我闻不出来了。”
刚刚那一地残尸,乔晚和萧博扬也都看见了。
都到这地步了,还有活人?
“有,”青年道:“十多个。”
雪浪园的阵法快抵不住了。
黑云密布,堆在天际,好像下一秒就要塌下来。
风接二连三地送来血腥味儿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渐渐地也化作了那么零星两三声。
一切重归于寂静。
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有时候你甚至都不知道落在你头上的究竟是雨,还是血。
湿腻腻的,落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抹也抹不干净。
墙外妖物们的低吼声,忽高忽低,落在心上,就像死神的脚步。
一开始还盼望着能有护院来救他们,现在也早就麻木了。
他们这十多个人,全都是凡人杂役,最有能耐的,也不过刚刚做到了引气入体。
冲也冲不出去,守也守不住,早没人管他们了,那些妖物躁动不安地趴在墙头,一只只眼贪婪地盯着雪浪园里活肉们看。
早晚他们就会沦为外面那些妖物的口粮。
“我……我不想死。”一个小丫鬟没忍住,绝望地哭了出来,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地一起往下淌,“我……我爹娘一把年纪了,我要是没了,谁能照顾她们?”
桂旗瞥了她一眼,麻木地从袖子里,哆哆嗦嗦摸出个帕子,递到了丫鬟面前。
这小丫鬟她认得,叫芳菲,前段时间她和陆婉闹矛盾的时候,她还帮她一起骂过陆婉。
听说,陆婉一大早就和二少爷回去了。
桂旗仰头看了眼血色的天,心情有点儿复杂。
她羡慕,羡慕她命好。
既然命好,就别回来了,至少别挑这时候回来。
毕竟没人真正想死。
意识到这样下去,他们这些人迟早会交代在这园子里的时候,终于有人不甘心就这么等死,憋不住了,站了出来!
桂旗抬头看了一眼。
呼吁众人抱团抵抗的是岑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管事,姓胡,叫胡玉成,听说修为困死在了练气期,平常喜欢反复念叨自己年轻的时候那点事儿,可惜没多少人愿意搭理。
但现在不一样了。
胡玉成的的确确是他们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有能力去杀这些妖物的。
每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老管事脸上。
在妖物的进攻下,雪浪园十多个凡人杂役,决定再去拼一次。
胡玉成咬牙,往日那和蔼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