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又是整个光明殿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这烂摊子还得妙法来收拾,屁股也得妙法来擦。
拎着乔晚往地上一戳,佛者转头就下了命令,叫大光明殿集结一队弟子。
既然光明殿不好主动再去要人,那就披上马甲去偷!脱了袈裟,谁知道你是不是光明殿的弟子?!就算被逮住了,也能一口咬死不承认。
如果鉴闻摸出来的消息没错,善道书院明天就出发,那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乔晚翻开了道书。
这本道书上没有记载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招,但基础特别扎实。
她好歹也在昆山剑仙玉清真人门下混了几年,虽然退了学,但在“剑”道上,不是没学到东西。
这么多年以来,大师兄只教了她几招。
乔晚握着剑,回忆当初陆辟寒的教导,沉默了半天。
她之所以用锤也不是没原因,既然当初是她自己自废修为,在周衍面前自请下山,就没想过再用昆山剑法。
这一次,情况情急。
她想把昆山剑法,和这本道书结合起来,去摸索独属于她的招式!
配合道书,回忆着当初陆辟寒的教导,乔晚心里隐隐有了点儿想法。
剑一,主速杀。
大师兄体弱,所以极其注重剑招的实用性,不求花里胡哨好看,只求快准狠,一击必杀。
剑二,主攻。
也是戾气和杀气最重的一招,剑招急而戾,步步进攻,步步直取,随剑而动,绝无回头路。
剑三,主守,步似行云,剑意如同流水,忽而行至险涩之处,幽微难测,行至开阔处的时候,又如同明月照大江,大开大合。
善道书院的看守弟子,觉得岑清猷特别难办,至少他就没碰到过这么难办的人。
少年乌黑的头发整齐地拢在右肩,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静静禅定,身上架着副锁灵镣铐。
灵力被堵住,被掐断,岑清猷落得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和凡人一样,需要吃喝拉撒睡。
善道书院的弟子怎么说,都有点儿傲气,搭理是不愿搭理的,每天给碗饭吃,给口水喝,确保这人还在喘气就行了。但要去磋磨他,几个弟子面面相觑,倒也做不出这种事。
既然看着就添堵,所幸眼不见心不烦,往角落了一塞。
但其他人做不出来虐待这种事,不代表没人做不出来。
眼看着其他师兄都能参加三教论法会,他只能在在这儿守着这魔,其中一个看守弟子,心里憋闷,看着岑清猷,顿时火起,抬腿踹了一脚:“挡什么道儿?!给老子滚!”
少年坐直了也不说话。
这几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模样,果断激怒了对方。
摆这幅清高的模样,他妈的给谁看呢?!真当他们书院对不起他?!
“怎么?!没听见吗?!”
拳脚就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这是谁?这是碧眼邪佛!那个当初被魔域都奉为了座上宾的碧眼邪佛!但碧眼邪佛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跪在他面前,被他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越打,看守弟子心里就越升腾起一股畅快之意,面目也跟着扭曲。
看吧!就算碧眼邪佛又怎么样?!
看见少年的模样,心里倒是还浮现出了点儿犹豫,但转念一想,他怕个屁,他这也是惩恶扬善!只要这人别死,不管他们做得多过分,长老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我说。”看守弟子打累了,在岑清猷面前蹲了下来。
少年出生世家大族,生得唇红齿白,温和细腻,但被这么一通虐打,也已经遍体鳞伤,眼下青青紫紫的一片,左脸高高地肿了起来。
“你要是喊我一声爷爷,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岑清猷悬挂在额前的菩提子挂饰沾了血,半阖着眼喘了口气,咳出了点儿血沫。
看守弟子一愣:“妈!装个屁的清高!”
只要第一个人敢抬脚踹上这么一脚,就有其他还在犹豫的人敢出手,不高兴,就踹一脚,嫌弃穿着白衣服太碍眼,就踹一脚。
打!
只要留口气儿,叶师兄和卢长老就绝不会过问!
他们这是为了书院在战斗,是为了给卢山长报仇!也是为了修真界!
乔晚加班加点修炼的时候,鉴方和鉴闻就在善道书院附近蹲点,从早上一直蹲到晚上。
善道书院承包的这一间客栈,房间够多,宅院够大,书院弟子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乔晚知道,岑清猷就被关在这里面其中一间。
但善道书院对岑清猷这事儿很警惕,日日夜夜都派人在屋门口看守。乔晚想过用“缩身成寸”溜进去的可能性,但也就这么一想,转头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靠鉴闻的“蚊子蚊孙”们来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