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看也没看左手的断指一眼继续打珠。
水晶球滚落,彩瓷女人莞尔:“黑色一寸。”
孟沧浪微微颌首目睹自己面前的线香又被剪去了半截,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小半段。
彩瓷女人淡淡道:”黑色二寸。”
随着剪刀起落的声音响起至此孟沧浪面前的线香只剩下了约莫一寸长短。
乔晚眼睫微颤内心深吸了一口气只有一次机会了要这一次还这么非那孟沧浪估计就是第一个被她脸黑拖累死的倒霉蛋。
虽然说了不怪乔晚但是眼看着这线香一寸一寸被剪短,方凌青心里也忍不住打起了小鼓,惊愕道:陆辞仙这什么狗屁运气。
乔晚握紧了水晶球不由得看了孟沧浪一眼。
四目相接孟沧浪披散着一头血染的长发,端坐在笼子里,目光依然含着点儿淡淡的鼓励之色。
他当然也是怕死的孟沧浪沉默不语地看着铁笼但他要是死在这儿,是天意,是他孟沧浪今日合该殒命于此,这与陆辞仙无关。人命的担子太重不该由陆辞仙背起。
所以就算怕死,他也想尽量让陆辞仙放心,陆辞仙他和小芳一样年轻,容易剑走偏锋。
崇德古苑的诸位长老就曾经说过他性格太过冲淡平和,少了点儿年轻人的锋芒。不过孟沧浪自己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少年爱冲动行事,钻牛角尖。他看得开,心里坦荡无挂碍。
目光相接的刹那,乔晚从孟沧浪眼里看到的是:陆道友尽管放心一搏,就算今天殒命于此,我也绝无怨怼。
乔晚抿唇,目光炯炯有神:我不会让你死的。
少年的眼神太过坚定明亮,仿佛一把一往无前,破开血色迷雾的明锐刀锋。坐在铁笼里的青年,浑身一震,心口突然漏跳了一拍,随即漫上了点儿莫名的暖意和信任。
乔晚将目光转回轮盘,心里开始琢磨现在就掀了这轮盘的可行性。
水晶球落入轮盘,谢行止不动声色地立刻按上了剑。
如果有意外,他就掀了这赌局,把孟沧浪等人给抢出来!
水晶球在轮盘上飞速前进!
王如意忍不住掐紧了郁行之胳膊,五指深深陷入了青年胳膊里郁行之也没察觉,紧拧着眉注视着轮盘的方向。
虽然不乐意承认,但关注还是忍不住关注。
方凌青默默捂紧了点儿怀里的胳膊:圣人在上,一定要保住孟师兄啊!
伴随着水晶球一路行进,落入格内。
彩瓷女人低头看了一眼,抬头莞尔一笑:“白色,三寸。”
“恭喜这位道友。”
谢行止按剑的手一松。
方凌青长舒了一口气,差点儿蹦出嗓子眼里的一颗心重重回落,硬生生按下当场给乔晚下跪的冲动,方凌青忍不住多看了乔晚一眼。
乔晚心里也骤然一松,成了!!
连同前世在内活了六十多年,她从来就没这么紧张过。
前辈在上,信女愿一辈子不出,换孟沧浪不便当。
彩瓷女人:“赌局继续。”
接下来这几局,乔晚简直犹如一路开挂。
咚
“白色,二寸。”
咚
“白色,五寸。”
……
不过运气终究有终止的时候。
咚
彩瓷女人抬眼,意味不明地微微一笑:“佛像,手指。”
谢行止沉声:“我来。”
乔晚摇摇头,自顾自拿起了桌上的刀,突然,一只纤细修长的手快她一步,拦在了她面前。
白珊湖微微偏头,乌黑的眼里透着股摄人心魄的冷静:“让我来。”
乔晚抿唇:“还是让我来。”
白珊湖乌发如云,虽然沾了一身血,但依然没掩盖其眉眼的清艳。
冷声质问:“为何要拦我?”
没等乔晚回答,白珊湖冷声反问:“就因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白珊湖冷笑:“女人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能做的,我也能。甚至还能比你们做得更好。”
说完,抢在乔晚和谢行止之前,毫不犹豫地拿起刀,一刀剁下了一截小指。
白珊湖紧握着手里那截小指,冷冷抬眼环顾了一圈儿四周,怒喝:“如今你我都被困在这鬼地方,这个时候还要计较男女之别吗?”
女人乌发及腰,白纱紧裹着窈窕身姿,披帛无风自动,目光傲岸,一身傲气,瞬间碾压四周一干性别为男的修士。
“我是法修,你们剑修的手远比我这手用处大。”
塔里安静了一瞬。
方凌青哑口无言,忍不住苦笑。
他这个表姐从小就好强,所以才能以一个姑娘的身份,跻身于孟沧浪、谢行止之流,硬是能和谢行止打个平手,偶尔还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