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口中的楚永生。
楚永生正在收拾东西,听到马怀真的话,犹豫了一秒,还是扯出了点儿笑。
乔晚:“娇娇?”
楚永生苦笑:“娇娇就是我那个女儿。”
套话这种事儿基本全交给马怀真来处理。
乔晚跟在马怀真身后,默默地听着两人交谈。
突然间,身后传来了个清亮的嗓音。
“爹。”
楚永生回头惊讶地问:“荣儿你怎么出来了?”
乔晚循声回头,身后站了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长得和楚永生酷肖,怀里抱了个皮影,抱得紧紧的。
小男孩怀里的皮影光滑透亮,做成了个小姑娘的模样,梳着两个圆滚滚的发髻,穿着件红袄子,眉眼带笑。
乔晚和马怀真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落到了男孩怀里的皮影上。
楚永生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这是照娇娇的模样做的。”
“娇娇没了之后,荣儿整天想他阿姊想得睡不着,我就做了这个皮影给他。他喜欢这个皮影喜欢得不得了,天天都要抱着,说这是阿姊,晚上也要抱着睡。”
马怀真收回目光,低声附和道:“节哀。”
提及伤心事,楚永生沉默了半天,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虽说我和内子经常进塔参拜,但这塔里究竟有什么,我也不清楚,这塔里供着的不都是菩萨吗?”
眼看楚永生是的确不知道佛塔里面的古怪,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宽慰了两句之后,马怀真转动了轮椅:“走了。”
刚走出几步远,那抱着皮影的小男孩突然道:“你们要去塔里吗?”
马怀真挑眉,“是。”
小男孩抱紧了怀里的皮影人,犹豫道:“那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阿姊。”
“我阿姊长得就和我怀里的这个一样。”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把皮影人举到了面前。
被灯光一照,皮影人全身透亮,色彩绚丽,目光盈盈,顾盼神飞。
“好。”马怀真眼也没眨,不假思索道,“我答应你,我会替你留意你阿姊。”
有马怀真在前面儿扛着,走在男人身后,再进塔的时候乔晚略松了口气。
待会儿遇到危险,就往这位背后躲就成了。
他们昨天是丑时进的塔。
马怀真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乔晚:“子时了,快了,还有两刻钟。”
马怀真目光意味不明地在这四大天王像上扫过,低声道:“先上去看看。”
这一路走来,地面、楼梯上散落着几个供果,香案和香炉倒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
男人面不改色地转动轮椅,“走”到了一张香案前,伸出手指,抹了把香案上的“果皮”。
“这是供奉的人牲?”
马怀真摸出个手帕,随手擦了擦手指,往香案上一丢:“你们在庙里折了几个?”
乔晚:“五六个。”
马怀真还准备说点儿什么,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眼前闪过!
眉眼温和的“菩萨”手撑着地,伸着脖子,嘴角含笑地看着乔晚,细长的眉眼静静地落在了乔晚身上,或者说乔晚手上那个人牲的标记。
这是……
乔晚瞳孔骤缩。
蜈蚣菩萨!它追来了!
菩萨开始转动胳膊,高高抡起了手中的巨斧。
“来得好。”
瞬息之间,马怀真伸手一拍轮椅,借力震了出去!
这一斧头,直挺挺地落在了轮椅上!
哗啦
男人座下的轮椅顿时四分五裂!
对方三十条胳膊,男人一条胳膊。
但光用一只手,马怀真就扛下了这三十条胳膊,五指或曲或伸。
噗嗤
硬是把菩萨像这其中一只手给扯了下来!
飞溅的鲜血倒映在男人暗沉沉的眼里,平添了几分森森的邪气。
下手这果断,迅速,狠辣,再配上这能止小儿夜啼的尊容,简直比这蜈蚣菩萨还更像反派。
扯了“菩萨”的胳膊,马怀真非但没丢,继续发挥了一切都能当武器使的优良作风,挥舞起手里的胳膊,继续和“菩萨”打。
用别人的胳膊,专往别人下三路撩,丝毫没有当着小辈面的自觉,完美展现了一出什么叫“自攻自受”。
乔晚的打法一直以来也受到马怀真的影响。
简而言之就是,重实用不要脸,这是男人在北境战场中拼杀出来的经验,够狠,够缺德,但也足够好用,在马怀真这凶残的一套连击之下,菩萨像撑着地面的数十条胳膊连连后退,像后面爬去。
“想走?”马怀真牵起唇角,阴恻恻一笑。
手中的胳膊报废了,继续伸手去抓,手上用力,又硬生生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