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起床吃饭了,今日腊八,起来喝粥啦!”
“嗯,一会就来!”
清风悦耳的声音传来,李余瞬间惊醒。清风应了一声,听着颠颠的脚步声远去。李余才心有余悸的躺下,冬日的被窝就是这么粘人。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揉了揉眼角,左半圈右半圈,熟练的将被子卷成蚕蛹状,李余自然地打算投入回笼觉的怀抱。双眼刚闭上,那一声惨叫再次在脑海炸响,一如昨晚那般。
那金毛是真惨啊!
昨晚,清凉观门前。
点破胡二毛身份后,二狗心知不能善了,这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摆明了是纠缠上了。原本打算先稳住几人,是走是留再想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谁知二狗还没组织好语言,背后的清风忽然炸毛。
“对了,就是这金毛打的师兄!小贼,纳命来!”
谁能想到,看似人畜无害的清风,甫一出手,竟透出恐怖如斯的劲头。
噼里啪啦一阵,胡二毛还没回过神,同来的三人变已经被摆平,躺在地上不停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痛彻心扉的哀嚎。
胡二毛怕了,作为三原县城街面上数得着的打手,群殴打架的场面见得多了,像清风这样凶残的对手实属罕见。
这小子不是道童吗,耍的不是太极,倒像是一条疯狗,连街面上最下三滥的混混也耻于拿出这样的手段。
迅猛、刚烈,凶残,极其凶残,李余轻轻擦去额头冷汗。前世有一位眼睛侠,自学成才开宗立派,创立名动一时的“疯狗拳法”,清风此时的疯魔状态,比起那位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个出手时虎虎生风,清风出手伴随尖锐的阵阵怪叫,仿佛能摄人心魂,对手往往瞠目结舌中迎来痛击,连反应都没有一点。
清风出手,必定针对下三路,插眼锁喉往往都是虚招,那致命的一握才是杀手。看的围观者两股战战,瞬间缩回几寸。连赵有才这般泰山压顶不变色的汉子,也忍不住夹了夹双腿。
最惨的是雷公嘴,眼见旁人惨状,在清风伸手的一刻,使出半招犀牛望月,将双腿拧成麻花,险之又险的避过要害。
仓促之间,回头望月力有未逮不说,反倒撅起一双臀瓣,姿势十分不雅。
“好险……”
雷公嘴一口气还未舒出,瞬间汗毛炸起,一股强烈的危机从尾巴骨直窜脑门。
“来得好!”
清风一声冷哼,仿佛早有预见。在急速前进中变招,龙爪手张开,蜷起三指,立起的食指和中指在夜色中,竟然泛起一阵寒芒!
噗……嗷……
“咦,我去……”
赵有才双手合十,默念佛号,内八字逐渐向外八字转换。
福将,福将,李余对未来的生活有多了几分信心。文有赵有才,武有清风,二狗负责外联,多么完美的组合,妥妥的低配版张良、韩信与萧何。
如何收归己用,李余丝毫不慌,现如今盯着金鳞化龙的名号,略施纵贯百年的积累,立足这大明怕是手到擒来。
胡二毛脸上的肌肉完全失控,止不住的跳动,向前有断子孙之虞,转身有破身之苦。思来想去都是死局,索性噗通跪倒,一肚子委屈与恐惧化作一声哀嚎:“道长怜惜,小的也不容易啊!”
男人的崩溃总是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像眼下的胡二毛,谁能想到飞扬跋扈他,竟然也有痛哭流涕的时候。三下两除二,将身后指使倒了出来。可惜胡二毛只是收钱办事,加上那人全程蒙面,身份背景都不知晓。
清风止住猥琐的身形,扭头询问苦主李余,“师兄,你看?”
“蛋可以留下,毛不能留!”
此时已经没有退路,眼下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虽然不能斩断黑手,但至少可以告诉世人,清凉山的人不是谁人都可欺的。李余冷冷的说道。
清风挠了挠头,目光中有些挣扎,见李余态度坚决,心一横对着胡二毛喝道:“裤子脱了,麻溜的自己动手……嗯,拔毛!”
这下倒好,胡二毛双手紧紧抓住要害,哭的像个要打疫苗的孩子。
赵有才和二狗也向李余投来惊愕且嫌弃的目光,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惨绝人寰。
李余上前五步,一把拽住清风,唯恐胡二毛防备,贴着耳朵嘱咐。
清风面色明显好转,“早看那几根毛不爽,莫不是昨日担心师兄,早给他拔了!”
不等胡二毛有所反应,清风鬼魅般旋进,在他身后伸出鹰狗铁爪般的一只手,单膝顶着背心使劲一般,另一只手迅速啄出,捻住那颗大痦子一转、一揪,不仅取了毛,而且断了根。胡二毛这个名号,怕是要相忘于江湖了。
山上自然无力再养闲人,像胡二毛这样的混子,在三原衙门里自然有关节,泾阳县城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