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走之后,方程在正厅里坐了好一会儿,他在脑海里把整件事情捋了一遍,思路越发得清楚起来。义父已死,这白家......最后会由谁来接替这个家主的位置呢?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却不想往那个方向去思考。
方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大脑,手杵着自己的下巴坐在正厅里发呆。
“方程,怎么了?”
直到白夫人的声音响起,方程才收回自己已经飘散的思绪,他急忙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挺着肚子的白夫人被丫鬟扶着从正厅门口走进来,看着他关切的问道。
“没事儿,只是......在想些事情!”
方程急忙起身去扶白夫人,把她让到正位上之后自己才又坐回到椅子上。
“百合她......说什么了?”
白夫人看着方程那似乎微微有些发愁的脸色,忍不住问道。
“她......”
方程犹豫了一下。
“她说,她偷听到义父和莫疆主的对话!说义父和莫疆主在那一时段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还说......莫疆主的大儿子似乎是被绑架了,这大概与莫疆主一家人失踪的事情有关系!”
他简单的对白夫人说了一下六姨太对自己说过的话。
可是白夫人是什么人啊,虽然看上去样子好像才不过三十岁的少妇,但是已经活了百年,什么事情、什么场面她没有见过。听了方程的话,她只是微微垂目想了想,便将事情想通了!
“看来这背后之人......是想要占了这阔海疆吧!或者......他们的目的远不止阔海疆,也许是......整个万神界!”
莫疆主和白家主这一权一钱,失踪的失踪、死的死,这还不够明确吗?
方程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白夫人的想法。
正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照进了房子,刚好落在了方程的身上。年轻男子眉清目秀、明媚皓齿、气质文雅,可眼神中却带着笃定、眉宇间流露着英气。
“方程!”
白夫人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轻声开口。
“我在,义母!”
方程急忙回应。
“你义父意外离世,我......我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生产后也肯定有好一段时间需要恢复,幼儿出生也定需要我的照料。但是这白府不能一日无主,我想过了,在我心里最合适暂时代理白家家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白夫人的话方程其实并不意外,刚刚坐在正厅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了。白家主正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他很难不把这两件事情联想到一块儿去。那人想让自己坐到那个位置上去,那么权势和财富若是都握在手,那就是最完美的!
“义母,恕我.......不能答应!
”
方程想到这里,立刻起身,恭敬地朝着白夫人抱了抱拳,拒绝了白夫人的好意!
“为何?”
白夫人显然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方程会拒绝,或者说......她没有想到方程会拒绝的如此痛快,她本以为他会选择好好考虑一下的!
“方程,你不要把这件事情想得太复杂,白家家主的位置没有那么棘手难做。白家人从古至今都是非常团结的一家人,你义父这一支一直都是做家主、做领导者的,我们这一支提出策略、提供大方向,其他分支就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不质疑、不反对,这么久以来我们一直是这样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你接任家主的位置之后会受到排挤或者得不到支持,就算有少数那样的声音,我也会帮你的!”
白夫人以为方程担心的是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和权势战争,所以非常苦口婆心的为方程排忧解难。
而听了白夫人的话,方程一半感动而另一半......却感到了丝丝的自责!他看了许久面前的白夫人,看的白夫人的面容都开始渐渐的疑惑起来。
“方程,你怎么了?有话对我说?”
她好像也意识到方程的想法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她发出了疑问。
“义母,您就这么放心要把白家交到我的手上?”
他的话一出口,白夫人就更迷惑了。她身为白家的当家主母,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否奸诈、是否纯良,差不多也都能够一眼看出。即使这人伪装得再好,他只要有零星半点的不对劲,白家主和白夫人也不会对这个人付诸真心。
而方程,是白夫人和她的夫君都认定了的善良之人。他诚实、热心,有自己的想法、心有大事,这是他们两个同时对方程做出的评价,她不信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更想不通如果方程真的是那样的人,那为什么要在白家已经唾手可得的时候说出这样自曝的话来!
“方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