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城头,两个男人被悬挂在城墙之上,他们一动不动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项梁和项庄,今天就是对他们公开处刑的日子了,秋风拂过,略带一丝寒凉,谁也不曾想到,昔日会稽大族项氏会落得如今的地步。
城门进出的百姓心头畏惧不敢抬头多看,只是匆匆行过。
虽然是公开处刑,但是这里的防备却并不严密,除了下面两个等候行刑的弓箭手以及城门值守的一队士卒,就没有其他人防卫了。
只等到时辰到了,两个弓箭手就会将这两人射毙。
青阳和陈平躲在一处暗地,静静的观察着四周的局势,谁也不知道今天项羽会不会出现,公开处刑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只要项羽忍耐不住现身了,那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虽然这里明面上没有多少人值守,但是城内却有五百士卒待命,一旦出现意外情况他们能够第一时间支援。
看起来似乎有些过度紧张,但是青阳知道对付项羽还是保险一些比较好,这种家伙发起狂来太可怕了,人多点把握也大些,不仅如此,为了万无一失,青阳连城门值守士卒都换成自己的御从侍卫了,只要项羽出现,他们还是能够拖住这个家伙的。
当然,青阳身边也是有一个侍卫小队防卫的,有尹文亲自带队保护他的安全,任何时候青阳都是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项羽这家伙是见过自己的,如果他瞅着自己了,很有可能会冲着自己来,自己身边要是没几个人护卫,总觉得心里不安。
青阳可是记得清楚,史记垓下之围的时候,项羽带枪匹马干掉几百个汉军,简直是一尊活生生的杀神。
原本青阳以为这种人不太可能存在,是司马迁夸大其词了,但是亲眼看到项羽一个人杀掉一百侍卫之后,他再无半点怀疑。
对付这种人,怎么小心都是不为过的。
这个时候青阳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着来往行人,只要项羽现身,他绝对第一时间能发现,项羽身高八尺,身形魁梧,这种家伙在人群里是藏不住的。
而这一点,范增也很清楚。
在很远的一出山丘之中,范增和项羽都隐藏在树林里,虽然这时候项羽很不平静,但是范增仍然劝说他沉住气。
“羽儿,朝廷既然要处刑,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士卒值守,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对你的陷阱,明松暗紧,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那又怎么样,我要救人谁能阻我,莫非要我眼睁睁看着叔父和项庄去死吗!”项羽脸上煞气浓重,似乎真的想冲去救人。
范增深知这样做必死无疑,再次劝道:“我即为你的亚夫,自然深知你勇猛无当百人难敌,然你只一人,敌有无尽,纵然再勇猛也力有尽时,你现在去送死的话,那么你的叔父和项庄就真的白死了!”
项羽死死的咬住牙,双目几乎要喷火出来了,眼睁睁看着项梁和项庄去死,自己却苟且偷生,这种感受真的让他难受的想要吐血。
范增叹声说道:“羽儿,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蛰伏起来,等待将来大世将起的时候,以有用之身再图项氏之兴,这就是对你叔父和项庄最大的慰藉!”
项羽久久无声,眼睛通红一片:“我想去近处送送他们也不行吗!”
范增沉声道:“万万不可,按理来说朝廷把你叔父和项庄直接处死就可以,但是现在却大费周章的公开处刑,还四处散播消息,这摆明了是引你出来!
你是刺杀二世的人,他们这么想抓住你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你更不能现身,以你的身形根本就无法隐藏,只要你过去就是必死无疑,你现在是项氏唯一的希望了,你不能让你叔父死不瞑目!”
项羽猛地一声爆吼,一拳击在身边的粗树,地面一个颤动之后,粗树也被拦腰击断,现在他也只能这样无能发泄一下了。
范增心里松了口气,项羽这样发泄说明他已经打消救人的念头了。
“羽儿,我已经使人打探清楚了,虽然是会稽郡尉宗首带兵追剿的项氏,但是实际上背后真正指挥的人是二世皇帝的侍卫统领青阳,此子年岁不过十几,但是行事果断手段狠辣,我想这次公开行刑引你现身应该也是他的主意,这人不可小视,大秦尚有能人啊,你也要收收傲气的性子了,现在重振项氏的担子都在你一个人的肩头,你需要更加努力才行,以前弃掉的兵书也该拾起来研读了!”
项羽鼻孔吐着粗气:“亚夫,兵书不值研读,只凭这手中利剑,我也要将大秦覆灭,这青阳我必亲手斩之!”
项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灭秦的决心无比强烈,年少时叔父教他兵法,以为万人敌,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认真过,所谓兵法在项羽看来实在多余,万千变化不如以力破之,时至今日他仍然如此认为。
范增心中无奈,项羽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固执,即使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