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才会大吃一惊。
所幸各地的奏书,朝廷都会有备书,只要去调阅,还是能找到的。
赵高这会紧锁着眉头,这个少年突然就从膳夫换任御从统领,两个职位虽然都很低微,但性质不可同日而语,没有胡亥的点头是不可能的。
其实赵高一直提防着这种事情,他并不希望胡亥耳朵里出现第二种声音,因为谁也难保胡亥会听谁的。
当青阳当初改变了胡亥的想法放过蒙毅的时候,他就阻绝了青阳接近胡亥的途径,本以为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但是在巡游途中还是出了岔子。
那时候赵高正为阎乐陷入皇子谋反案这事焦头烂额,胡亥出巡他也没办法跟随,很难再有余力顾忌胡亥身边的事情,到头来也只能安插一个内侍在胡亥身边,以此控制胡亥,并且杜绝外人接近胡亥。
巡游途中,只要胡亥玩的高兴也就行了。
但是这个内侍跟随巡游之后,却像泥人入海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胡亥身边出现了青阳这么个近臣,这内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赵高这里一头雾水,他哪知道那个内侍早就被丽妃处理掉了,这么个为数不多的钉子被拔掉,远在咸阳的赵高就像一个瞎子,对胡亥出巡的状况两眼一抹黑。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对胡亥的这个族侄几乎没有任何了解。
这个少年如此接近胡亥,是怀着什么目的呢。
他想起几个月前,如果不是这个少年从中作梗,蒙毅也不至于死里逃生,这么看的话,这个少年的立场就很耐人寻味了。
赵高一个人在御司监思忖,半天过去,赵亥和曲宫才陆续回来。
赵亥一回来,便急匆匆的说道:“郎中令,关于会稽郡守任命我已向传吏询问清楚,询问之下,才发现其中果然另有缘由,此事我等还当真不能小视了!”
赵高皱眉道:“到底如何,速速道来便是。”
赵亥端坐下去,正神道:“郎中令可知子婴家少子青阳?”
赵高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惊,听他这意思会稽郡守这件事也很青阳有关系了,一个小小统领也能干涉这种事情吗?
“我知晓此子。”
“说起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据我询问所知,会稽郡守的认命陛下原本是属意会稽监御史暂任,但是没想到中间这青阳替宗首说了一句话,陛下竟然一下子改了主意。”
赵高嘴角一抽,还真他娘的是这么回事,他就觉得这新晋的小统领不简单,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个低微武官都能左右了胡亥的想法,连这种地方军政大事都能插手进入。
这让拼死拼活奋斗十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的赵高难以自处。
嫉妒啊,抑制不住的嫉妒啊,我赵高花了多少心血,受了多少屈辱,才让当今皇帝对自己言听计从,你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个区区统领,才在胡亥身边呆了多久,凭什么也能做到这种地步。
不能忍啊!
胡亥对这个小统领的信任,仅从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这种事别说一个毛头小子,就是他赵高要插手都得思量思量,而青阳三言两语就给办了,这得要多么深厚的圣眷啊!
赵亥并没有注意到赵高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初闻此事时大吃一惊,却并不知这年轻统领是谁,遂向小吏追问了一番,这小吏此次全程跟随陛下巡狩,倒是清楚的很,这追问之下我才了解到这年轻统领,可越是追问,我越是心惊。”
赵高面无表情的说:“缘何!”
赵亥这才发觉赵高脸色不对,感觉他脸上都能刮下霜来,不由得心里一突。
难道是我哪里出了问题?
正心里忐忑的时候,赵高一个阴冷的眼神扫过了,赵亥吞了吞口水,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郎中令有所不知,青阳此子原本只是膳房膳夫,倒也不值一说,不过此次随陛下出巡,不知为何突然深受陛下圣眷,据小吏所言,巡狩途中,陛下对其日日召见,有求必应,极为器重,如今就连随行巡狩的官员和将官们都不太敢招惹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