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笑道:“谋划杀妻,非比寻常,卫璧精心策划了一年多,岂会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定罪?他计划中的每一步,都是严丝合缝,自始至终都是利用卫诚来行事,根本不会让卫诚抓到任何把柄
。”
秦逍挥挥手,示意大堂刑差们也都退下,等众人退下,只剩下秦逍和费辛,秦逍这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费辛脸色却有些凝重,拿着记录的案卷走过来,轻声道:“大人,今日审理过程,下官都亲自记录在案,只是这份案宗无论交到谁的手里,都无法证明卫璧有谋划杀妻之心。倒是那个卫诚,如果只以今日审理的案卷来说,此人几乎已经是难逃其罪。”
费辛犹豫一下才道:“下官不敢断定,只是这事儿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卢俊忠很可能还会再派人过来,最有可能的是他们会派人来听案!”
“听案?”
“正是。”费辛点头道:“卫诚突然状告家主,就很是蹊跷,而且下官觉得卫诚前来递诉状,十分匆忙,就像是临时起意,事先根本没有准备任何足以对卫璧发起致命一击的证据。没有证据,咱们就无法判定卫璧有罪。”眉头锁起,低声道:“大人,你接下了这桩案子,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刑部的人在那边盯住,一旦无法给卫璧定罪,刑部定然会借机生事,而且卫璧也不会就此罢休。”
“费大人,今日刑部来了个陈郎中。”秦逍想了一下,才轻声问道:“他悻悻而归,你说刑部是否就这样算了?他们还会不会派人过来?”
费辛不知道秦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低声提醒道:“大人,这案子该如何审下去?卫诚是卫璧的心腹,他都拿不出证据来,咱们咱们又从哪里找寻证据?”
“证据?”秦逍嘴角泛起笑意,摇头道:“费大人,卫璧如此小心,我们又哪里能找到证据。”
“大理寺和刑部是朝廷的两大法司衙门,一旦出现大案,虽然互相之间不得干涉,但却可以派出官员从旁听审,也是为了互相监察,保证审案之中不会徇私枉法。”费辛解释道:“不过这种事儿极其少见,毕竟是关乎颜面的事情,除非是宫里下旨三法司连同办案,否则互相之间不会派人听案。但这条法令却并没有废黜,大理寺审案的时候,刑部有权派人听案,下官以为,今日陈郎中没能将案子移交过去,卢俊忠接下来很可能会派人过来听案。”
“也好。”秦逍笑道:“我倒希望他们能派人过来,否则我只能派人去请了。”
费辛一怔,心下忍不住想年轻人就是冲动,接到案子之后,秦逍立刻就让人去将卫璧带来大理寺,若是周全一些,也该先审问卫诚手中是否有确凿证据,否则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被动的处境。
但他嘴里自然不敢说出来。
秦逍却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轻声道:“费大人,你当真觉得咱们能在大堂了结此案?实不相瞒,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在大堂定下卫璧的罪。”
费辛又是一怔,脸色凝重起来,忍不住道:“大人,既然如此,为何为何要开堂审案?”心想你明知道审不出结果,还大张旗鼓开堂审案,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虽然审不出结果,但这桩案子必须要开堂审理。”秦逍淡淡道:“今日审案,是鱼饵,为的是钓鱼。”看着一脸茫然的费辛,笑道:“不必着急,两天之内,这案子必然能够结案,卫璧插翅也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