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趁机闯进刺史府,惊扰了公主,你可知道后果?”
潘维行脸色微变,忽然想到什么,再不犹豫,匆匆向正门过去,秦逍紧随其后。
到得刺史府正门,几十名握刀持枪的刺史府护卫正聚集在大门前,大门却被紧紧关上,时不时地听到大门外发出“咚咚”之声,竟果真是有人砸门。
这些护卫毕竟是精兵,先前一阵惊乱之后,此刻都已经是严阵以待,脸色也都十分凝重冷峻。
这里是堂堂刺史府,苏州最高衙门,立国至今,莫说有人堵在门外砸门,即使是聚集在衙门外的情况也是从未发生过,而刺史府的精锐只能紧闭大门,躲在门后如同缩头乌龟,这对每一名兵士来说,当然是一种耻辱。
可是没有刺史大人的吩咐,谁又敢打开门杀出去。
见到潘维行匆匆过来,兵士们才松了口气。
外面叫喊声不绝入耳,都是要刺史衙门给出一个说法,质问官府为何滥杀好人。
只停外面的喊叫声,就可以断定人数众多,潘维行凑到门缝向外看了一眼,只见衙门外黑压压一大片,一时间也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眼见得一块石头从人群中飞过来,“砰”的一声砸在大门上,潘维行吓得后退两步,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幸亏秦逍跟在后面,伸手扶住。
“他们.....他们好大的胆子,真是岂有此理。”潘维行惊怒交加。
秦逍神情凝重,道:“大人,百姓越聚越多,如果不立刻解决,只怕真的要酿成巨祸。”
“秦大人,你有什么法子?”潘维行在苏州三年,还真的不曾遇到过如此境况。
“大人只能出面向百姓说清楚。”秦逍道:“您毕竟是苏州刺史,即使有人煽动百姓,可是你的话百姓也不会不考虑。太玄观是叛匪,咱们有人证在手。”
潘维行以为是乔胜功,道:“乔胜功在知府衙门关着,可是现在连大门都出不去,如何将他带来?”
秦逍回头瞧见先前见过的易大彪,过去附耳低语两句,易大彪一拱手,匆匆而去,秦逍这才沉声道:“开门!”
兵士们却是看向潘维行,潘维行心中犹豫,却也明白,现在门外只有几百人,局势还可以控制,如果人数越来越多,而且中间还有居心叵测之徒,一旦煽动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点点头,几名兵士这才上前,其他兵士握刀在手,手持长矛的则是矛尖向前。
大门“嘎嘎嘎”打开,外面有人叫道:“开门了,开门了!”
大门缓缓打开,刺史府衙门前空旷的场地上,此刻却已经是密密麻麻人满为患,少数也有四五百之众,大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本来在这喧闹气氛下,许多百姓热血上涌,跟着砸门,但大门一开,声浪迅速静了下去,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刺史府内,门前都是刚才砸过来的碎石,一片狼藉。
早有护卫拿着盾牌,护卫在潘维行身前。
潘维行见外面声浪静下来,倒有了一丝底气,想到自己毕竟是苏州刺史,缓步走出大门,秦逍紧跟在他身边,而四名盾牌手护在前方,利用盾牌联成了一道护甲。
潘维行扫了一眼,见到兀自有不少百姓还在向这边聚集过来,心知不能耽搁,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本官是苏州刺史,你们是苏州百姓,为何要围堵刺史府?”
先是一阵沉寂,终于有人大声道:“刺史大人,黄阳真人何罪之有,官府为何要烧了太玄观?”
有人率先开口,其他人顿时有了胆量,纷纷道:“黄阳真人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下凡,他是大善人,为百姓免费诊治,这样的好人,你们官府凭什么杀他?”
“是不是刺史大人下令?如果不是,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大人必须要严惩。”
“大人如果不能还黄阳真人和太玄观一个公道,我们绝不离开,还要.....还要去京都告御状,你们官府的人滥杀无辜,罪大恶极。”
几句话一叫唤,群情激奋。
潘维行双手举起,大声道:“静一静!”待众人渐渐静下来,才道:“诸位父老乡亲,你们可知道黄阳道人是什么人?”
“是好人,大善人,救苦救难的菩萨!”
“本官不瞒诸位说,太玄观那些道士是乱党,他们是潜伏在苏州城内的奸细。”潘维行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传开:“剿灭太玄观,正是为了保证苏州城内无数百姓的安全。”
他话声刚落,立刻有人叫道:“你们凭什么说黄阳真人是奸细?有什么证据?”
“对,黄阳真人那么好的一个大善人,绝不会是奸细,一定是被诬陷的。”
潘维行见众人又要叫起来,立刻大声道:“他们是不是乱党,不是本官说了算,也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证据说话。本官身为苏州父母官,剿灭叛党保障一方水土的安宁,那是分内之责。你们是大唐的子民,不知真相,万不可被别有居心之徒煽动。”
“真相?”有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