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见的大风雪同样将真羽汗帐笼罩其中。
整整两天的大风雪,不但让不少牛羊冻死其间,甚至许多的帐篷硬是被积雪压垮,这对草原的牧民来说,无疑是一个悲惨的冬天。
普通的牧民拥有的牛羊并不多,而且还要依靠这些生出度日,大风雪来临,将自家牲畜冻死,来年的生活必将艰难无比。
如果能有几头牲畜,牧民还能够平安地度日,一旦丧失了这些赖以生存的牛羊,来年就只能为其他人放牧,需要多年才能重新置办家财,在这几年内也将过着异常艰苦的日子。
除非发生战争,能够在战场上立下功劳受赏,如此能够得到部族的赏赐,可是这样的赏赐,需要用命去拼。
牧民们的痛苦,左大都尉真羽垂并不在乎。
温暖的大帐之内,火盆烧得正旺,最好的马奶酒摆在桌子上,十几名部族的吐屯长老围坐一圈,就着马奶酒大块吃肉。
“今日其实不是我找你们过来,而是法令官有事宣布。”真羽垂放下酒碗,笑道:“连日来,法令官贺赖拔对真羽恪行刺阿毗迦一案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看向坐在桌边的法令官贺赖拔,抬手道:“贺赖拔,你和大家说说情况。”
贺赖拔犹豫了一下,终是起身道:“经过调查,已经可以断定,案发当时,只有真羽恪进过阿毗迦的帐篷,杀死阿毗迦的凶器是真羽恪随身佩带的豹骨刀,而且真羽恪杀害阿毗迦是被当场抓住,所以真羽恪确实是杀死阿毗迦的真凶。”
在座众人互相看了看,本来一片热闹的气氛静了下来。
“贺赖拔是我们部族最公正的法令官。”真羽垂肃然道:“他调查出来的结果,我相信在座诸位不会怀疑。”
真羽坦立刻道:“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那天夜里,就已经可以确定真羽恪是凶手。塔格担心冤枉好人,这才让法令官详细调查,现在有了结果,就没有异议了。”看向贺赖拔,问道:“法令官,行刺阿毗迦,应该如何处置?”
贺赖拔看了真羽垂一眼,终是道:“阿毗迦是部族的智者长老,杀害阿毗迦,等同于谋害大汗,同样是处以五马分尸的惩处。”
“很好。”真羽垂冷笑道:“既然确定了凶手,也有了刑法,那就按照部族的刑法来办。阿毗迦被杀,大家都是悲愤不已,早日处决凶犯,大家才会心安。贺赖拔,你是法令官,就由你来主持这次的刑罚。”
“大都尉,这事儿要不要等塔格回来再做决断?”一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真羽垂道:“乌洛兰索被行刺,塔格匆忙前去处理,这样的天气,几天之内肯定是赶不回来。真羽恪虽然是凶手,但他毕竟是部族的右大都尉,东边许多氏族都是听他号令,如果没有塔格的吩咐,现在就处决了他,只怕?”
“
你是害怕那些氏族大帐造反?”真羽垂冷笑道:“迎敌之时,他们确实受真羽恪统帅,可他们是真羽部族的人,不是真羽恪的奴隶。如果他们知道真羽恪杀死了阿毗迦,难道还会支持他?正因为我担心一些别有居心之辈会因为真羽恪而闹出乱子,所以才决定尽早处决。真羽恪被处决,那些氏族大帐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个时候,谁要是给真羽恪说话,那一定是他的同党。”
真羽坦笑道:“左大都尉,今日在座的都是部族的吐屯长老,大半数都在这里,虽然乌晴塔格不在,但我们这些人足以决定真羽恪的生死,只要大家没人有异议,处决真羽恪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定下来。”扫视众人,问道:“你们有谁反对?”
大帐内一片沉寂,真羽垂见无人反对,正要说话,终是听得一个声音道:“大都尉,我个人的意思,还是等塔格回来做决定为好。一直以来,处死部族的吐屯长老,都需要大汗下令,贺赖拔虽然是法令官,却也无权直接处死任何一名吐屯或者长老。大汗归天之后,新任大汗尚没有选出来,要处决右大都尉,没有大汗的命令就是违背了部族的规矩。”
“达勃尸罗,你觉得这么多吐屯长老的决议,都无法处决真羽恪?”真羽坦立刻道:“我是大汗的堂兄弟,真羽垂是部族左大都尉,更是大汗的亲兄弟,在场的也都是各大帐的吐屯,还有部族受人许多受人尊敬的长老,难道这么多人还比不了塔格一个人?”
;达勃尸罗说话倒是谨慎,恭敬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小小都尉,统帅汗帐的射雕者,有些话本不该多说。不过射雕者的职责,除了保护大汗,也要维护部族的传统规矩,所以不得不说出个人的意见。”
射雕者是汗帐禁卫军,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人,但却是整个部族最精锐的兵马,亦是守卫汗帐的忠诚勇士。
达勃尸罗只是个都尉,身份其实比不了各大帐的吐屯以及长老,但每一位射雕者都尉俱都是大汗最信任的勇士,而且掌握汗帐禁卫军的兵权,所以身份虽然比不得吐屯长老,但说出的话却不会被人所忽视。
射雕者是部族十分特殊的一支兵马,他们只会对大汗效忠,如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