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勇士所剩无几,秦逍虽然大开杀戒,这片刻间又斩杀十数人,但图荪勇士依旧有四十多人,而贺骨这边,仅剩下三十人下。
空气似乎静止,这一刻双方勇士都停了手,站在同伴身边,握着沾血的战刀,凶狠地看着对方。
河水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数百具尸首堵满了河道,残肢断臂不计其数。
这就是人间地狱。
秦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有人扶起了莽德勒。
莽德勒脸色煞白,两只肩头空空如也,不但两臂被砍,一只脚也被砍断,这时候也根本没有机会包扎治疗。
“告诉可可敦,我没有没有辱没贺贺骨勇士之之名!”莽德勒失血过多,声音虚弱,眼见也是不可能活得了。
秦逍当然知道这位碎骨者的都尉已经竭尽全力。
他无愧于贺骨勇士之名。
“拜托!”莽德勒拼力抬头,看着秦逍,目光中充满了期许。
秦逍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莽德勒的托付是什么。
莽德勒嘴角泛起一丝笑,身体一沉,就此死去。
贺骨勇士们知道还不是悲痛的时候,对面的敌人还没有杀绝,胜负未分。
秦逍握紧手中虎骨刀,看着对面的图荪勇士,贺骨的勇士们自发地以秦逍为中心,站在他两边,一个个都是握紧兵器,准备进行最后的搏杀。
图荪人也知道很快就能分出胜负,当分出胜负之时,还能有几人如现在这般站着?
“杀!”
浓重的血腥味,让秦逍的双眸也是赤红,杀性勃发。
双方同时吼叫起来,挥舞着兵器冲去。
“可敦,敌方首领被着甲勇士斩杀。”一名兵士飞奔到可敦面前,跪倒在地禀道:“莽德勒都尉已经战死!”
虽然大军后撤,但两边其实还是派出了几个人靠近打探决斗情况,时刻回来禀报。
“莽德勒!”挛鞮可敦身体一震,俏脸黯然。
莽德勒是她的心腹战将之一,正因为莽德勒的忠心耿耿,可敦才会将铁宫卫队碎骨者的指挥权交在他的手中,而多年以来,莽德勒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就像一条忠诚的猎犬般守卫着铁宫。
可是他现在已经战死,对可敦来说,失去了一个可信的爱将。
一边的贺娄泰感慨道:“可敦,莽德勒无愧贺骨勇士之名,他和那些勇士的威名,将世世代代传下去。”
可敦望着嘎凉河,没有说话。
“报,可敦,着甲勇士勇猛无敌,图荪人已经所剩无几。”很快,又有人来报:“着甲将单刀至少斩杀三十多名图荪人。”
听到此言的众人都是显出震惊之色。
贺娄泰只以为探子说错了,皱眉道:“你说什么?向向恭独自斩杀三十多名敌手?”
可敦向他介绍过秦逍,而他也看到秦逍着甲阵,探子口中的着甲勇士,当然只能是可敦介绍的那位向恭。
“回吐屯,确实是三十多人。”来人道:“他着甲杀敌,我们看的很清楚,不会有错。”
贺娄泰怔了一下,周围诸人更是吃惊。
所有人都知道,契利汗既然派人出来决战,自然都是最剽悍的勇士,正如贺骨派出的两百人,都是部族中最勇猛的壮士。
一人斩杀三十多名剽悍的勇士,简直是匪夷所思。
挛鞮可敦美眸之中也显出震惊之色,但唇角很快轻轻扬,抬头望向天幕。
天开始暗下来。
“我知道他是天神派来的保护者。”可敦檀口喃喃道:“他是派来保护贺骨的使者。”
并没过多久,嘎凉河那边的厮杀声忽然静下来。
那条河道,本来充斥着嘶吼和参惨叫,但这一刻却突然都停了下来。
两军十万之众,寂然无声,天地之间只有萧萧风声。
两军都盯着嘎凉河。
嘎凉河中,依然站立的不足十人,片刻之后,只见到那几人互相搀扶着登了东岸,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贺骨勇士胜了。
贺骨军中,将士们已经拔出腰间佩刀,高高举起,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响彻天地。
左右两翼的锡勒人显然也知道结果,齐声欢呼。
只是三千不死军牵着自己的战马,如同木桩一般,毫无动作,更无声息。
可敦再不犹豫,一抖马缰绳,战马向前驰出,将士们纷纷让开道路,贺娄泰翻身马,带着一队骑兵跟保护。
挛鞮可敦策马到得秦逍身前,连秦逍,两百勇士只有七人回来,而且数人还受了伤,那七人赤膊的身体满是血污,秦逍的战甲也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但黑巾未去,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
“他们都死了!”秦逍抬头,看着马背的可敦,简单而平静道。
可敦回头吩咐道:“来人,赶紧带他们下去疗伤。”看着秦逍眼睛道:“多谢你,你先歇息,回头我和你说话。”
秦逍也不多言,躬身行了一礼,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