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是坐了下去,却只是解下佩刀,放在了桌上。
很快,便见一名身着棉锦外套毛坎的中年男子被人带来客厅。
那人四十出头年纪,一进客厅,皇甫云昭脸上便即变色,站起身来,吃惊道:“涂司马?”
眼前这人,皇甫云昭却是认得,正是汪兴朝麾下的行军司马。
“皇甫兄别来无恙?”那人拱手笑道。
皇甫云昭挥手屏退领人过来的军士,吩咐道:“没本将吩咐,任何人不得过来。”
涂司马回头见到那军士走远,才叹道:“皇甫兄委屈了。”
“涂司马怎会来顺锦?”皇甫云昭显出戒备之色,“是大......汪大将军派你来的?”
涂司马笑道:“咱们是站着说话,还是坐下说?”
皇甫云昭犹豫了一下,才抬手道:“请坐!”
落座之后,涂司马才道:“皇甫兄说的没错,是大将军差我前来。他让我向皇甫兄表示嘉许,说将军能够随机应变,诈降瞒过秦逍,实在是大智慧。大将军得到消息,秦逍率军撤走,为了收买将军之心,依然将顺锦留给将军,简直是愚蠢透顶。”
“司马为何说我是诈降?”皇甫云昭直视涂司马眼睛道。
涂司马皱眉道:“皇甫兄难道是真心归附秦逍?”
皇甫云昭直直看着涂司马,目光如刀。
涂司马被这锐利的眼睛盯着,到有些忐忑,尴尬笑道:“将军可别忘记,你出生辽东军,身上流淌的可是辽东军的血脉。”
皇甫云昭凝视涂司马许久,终是叹道:“大将军还认我是自家兄弟?”
“那是自然。”涂司马立刻道:“大将军对皇甫兄的器重,你心里是有数的。”
皇甫云昭苦笑道:“涂司马,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一直做噩梦,梦见大将军怪罪我投敌,将我和一家老小俱都斩首,我几乎每夜都从梦中被吓醒。”
“皇甫兄多虑了。”涂司马道:“难道皇甫兄是因为担心大将军治罪,所以不敢这些时日一直不敢派人去向大将军禀报?”
皇甫云昭点头道:“正是。我无奈之下,为了保全麾下弟兄,投向了秦逍,大将军肯定以为我是投敌,又岂能宽恕我?”
“皇甫兄,我不瞒你。”涂司马道:“得知皇甫兄降敌之后,辽东那边确实有许多人痛骂你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但大将军却并不这样想。大将军知道将军忠勇无比,如此选择,肯定是迫不得已。大将军甚至觉得,皇甫兄是为了保全麾下的弟兄,才向秦逍诈降,一有机会,肯定会回归辽东军。大将军甚至还鞭笞了数名辱骂你的将领,此事皇甫兄只要派人一查便知。”
皇甫云昭叹道:“想不到大将军还能如此相信我。涂司马,我当时确实是无路可走,麾下数千弟兄如果拼杀到底,固然能消耗秦逍部分兵马,但弟兄们也会全军覆没。这些都是辽东军中的精锐,如果就这样死去,实在是不值得。”
“不错。”涂司马正色道:“所以大将军毫无怪责皇甫兄之意。”
皇甫云昭想了一下,才道:“大将军派你来,可有什么吩咐?”
“大将军得知秦逍撤军之后,只在城中留了两千龙锐军。”涂司马道:“顺锦城依然在你的手中,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大将军还知道,草原上发生了疫情,而且有蔓延到东北的可能,秦逍害怕疫情在他的控制区域蔓延,所以调兵防疫。这正是大好时机,大将军想征询皇甫兄的意思,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皇甫云昭道:“大将军远筹帷幄,我实在不敢多言。”看着涂司马,轻声问道:“涂司马,大将军可有什么计划?”
“秦逍欺人太甚,步步紧逼,双方实力此消彼长,如果继续下去,辽东军再无活路。”涂司马道:“大将军的意思,他想尽快增兵前来顺锦,然后送来金银粮草,将顺锦城打造成坚如磐石的堡垒。大将军说有了前车之鉴,龙锐军再想破城,那比登天还难。到时候依然是由皇甫兄镇守顺锦,辽东那边会按照皇甫兄的要求,源源不断提供钱粮兵马,重新控制营平。”
皇甫云昭颔首道:“当前局势下,要重新控制营平郡也不算太难的事情,只是控制营平之后,我们依然还是处于守势。”
“这一点皇甫兄尽管放心。”涂司马抚须笑道:“大将军已经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只要皇甫兄能够守住顺锦城三个月,到时候大将军将会集中所有力量,对龙锐军发动致命攻击。”
皇甫云昭皱眉道:“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要彻底击垮龙锐军,并不容易。”
“大将军势在必得。”涂司马正色道:“连大将军都有信心,皇甫兄难道没有自信?”又道:“对了,大将军还说,一旦击垮龙锐军,战后会将整个营平郡送给皇甫兄作为食邑,营平郡所有的赋税土地,都归皇甫兄所有。”
皇甫云昭吃惊道:“大将军.....竟如此厚爱?”
“你是辽东军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