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羊城,这片土地上为数不多的大都市,这个国家开放的最前沿,虽然历来底蕴深厚但却不知为何此处却很少成为华夏大地上的古都,只有南越,五代十国时期和明末清初三个小朝时是声名不显的国都,此中种种令人甚是想不通,较之岭南以东那些动不动就几朝几朝的古都属实是差了不少,让人颇为惊异。
王惊蛰是第一次来岭南,以前游历的那几年他多次都从此地绕开了,王仙芝曾经和他说过有两个地方尽量避开点,就是京城和岭南,京城是国都能人辈出高人泛滥,羊城则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人越多的地方问题也越容易出现。
当他从火车站背着蛇皮袋子宛若民工一样随着大批的人流涌出的时候,首先迎来的就是羊城那异常闷热的天气,较之滇西那边压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了,对于北方的人来说,这里的气温就跟把人放在焖锅里一样了。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好”吴满弓流着哈喇子说道。
“怎么的呢?”
“满街都是大白腿啊,很白很白的那种”吴满弓抹了下口水说道。
来接站的是吴满弓的爸妈,一对看着就老实本分,有典型农家院特色的中年男女,两人一看见吴满弓眼圈就红了,上来一把搂住孩子就哭了,弄的他都有点措手不及了,这死孩子还大咧咧的跟王惊蛰说,你看我爸妈对我多好,多疼我。
吴满弓他妈拉着孩子嘘寒问暖,他爸上前就一把拉着王惊蛰的手,一连说了好几声的谢谢,除此以外一点华丽的语言都没有了,王惊蛰就轻飘飘的笑了笑也没太回应,因为一想起这货,他心里就有点抽搐,都快心绞痛了。
吴满弓的父亲叫吴国栋,母亲叫许秀琴,两人在羊城一家公司里做保洁,拿着在这个城市算是微薄但在老家却甚是可观的一份工资,小康谈不上,糊口没问题,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然后努力的攒下点积蓄为将来考虑,这可能是大部分背井离乡来到大城市打工人群的现状了。
吴国栋和许秀琴租住在陈田村里面的一栋群租楼里,这地方除了本地土生土长的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外,剩下的全是外来人口,几家公用一间厨房一个厕所,原本两夫妻租住了一间屋子,吴老爷子带着吴满弓和王惊蛰进城后就住不下了,两人就在对面又租了一间房,两张床让他们住。
吴国栋拉着王惊蛰的手,挺抱歉的说道:“惊蛰啊真不好意思了,难为你住这条件的地方了,可,可是这”
王惊蛰笑着打断他说道:“我这些年风餐露宿的时候都经常有,对我来说有个遮风挡雨一张床的地方就行了,环境没什么,有地方睡觉就可以了,我不挑的”
吴满弓哎呀哎呀的说道:“真闹心,我算是甩不开你了”
王惊蛰斜了着眼睛说道:“别客气,继续感受下彼此的温度吧”
初到羊城的前两天,日子过的还是比较平稳的,把吴满弓他们接回来后,白天吴国栋夫妻就去上班了,剩下他们三个在家,老爷子年纪大了就收拾家做做饭菜,至于王惊蛰和吴满弓,则是没事出去溜达溜达熟悉下环境。
陈田村就是个城中村,差不多能住了几万人,六七层的住宅楼一栋挨着一栋,显得特别的拥挤和吵闹,城中村往外就是商业区了,一边高楼大厦,一边是成片的住宅,也就羊城能有这种特色了。
王惊蛰在陈田村的手机店里花几百块钱买了个手机,重新换了一张电话卡,之前从墓崖村出来后掉进了澜沧江里,东西全都遗失了,就剩下那个破包绑在了身上,还有几把菜刀。
买了手机之后,王惊蛰就赶紧给小草那边打了个电话,一段时间没联系,他得正常汇报工作,他是真怕小草姑娘急眼啊。
“一段时间没动静,我就知道你又风雨飘摇了,你这男人就没有安分的时候啊”小草叹了口气,幽幽的说着。
王惊蛰挠了挠鼻子,尴尬的说道:“我确实是个不甘寂寞的男子”
“前几天的夜里,我有时忽然就心悸了起来,躺在床上翻身打滚的睡不着,就像是有只猫在心里挠着小爪子一样的闹心,家里人都还安好,我就知道恐怕是你那里有问题了,所以白日里我就去渭河上泛舟钓鱼让自己静静心,鱼是钓上来了,但心却没有放下”
王惊蛰沉默半晌,轻声说道:“让你担心了”
“呵呵,自己走的路脚磨破了还得继续走,自己选的男人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牵挂也正常,你是个注定不甘寂寞的美男子,那我就得守着这份寂寞和担心了”
“寂寞不寂寞这先不说,但这男子确实挺美的”王惊蛰矜持的点头说道。
“你凑不要脸”
王惊蛰和小草聊了片刻,却始终没有告诉她自己少了三年阳寿的事,有些问题少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少了一份担忧,也好。
和小草打完电话后,王惊蛰又给丁武那边打了过去,在川中丁武,林汶骐还有菜刀文三人相依为命着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