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次封王,得利最大者是被封为金山郡王的郑芝虎;郑芝龙同施大宣皆心怀不满,郑芝龙上疏,言安平片瓦之地不足以安身,请天子再赐台湾之地;施大宣对义兄封王,自己只得总督一职更心怀怨恨,远走琉球从此与郑家分道扬镳。
至于韩霖,孙承宗更是不屑,原来韩霖开办“卅乘楼”乃是效仿先贤顾宪成开办“东林书院”,年纪轻轻一知半解忙于著书立说,乃是效法司马光,希望能一步登天。
韩霖利用办学著书搏名;通过授徒结党,他无心学术,只一门心思结社交友,将中科院的经费挥霍一空。自韩霖荣任金华知府,千余学子纷纷入仕以后,中科院更是藏污纳垢,入学已经成为各种蝇营狗苟投机取巧,平步青云的南山捷径。
由于挥霍无度,中科院的经费原本捉襟见肘,韩霖仍然以张玉衡鼓动天子颁布《出版法,禁锢天下士子之口为名,挤出了2万两白银,悬赏张玉衡人头,为天下士子出气。
见玉衡面色惨然,孙承宗拉着玉衡的手劝道:“公子待人以诚,怎知人心难测?特别是有才学的人最靠不住!无论男人女人,她对你有一份真心,就能写出十二分真心的文章来!”
玉衡倒也见怪不怪,即便在后世,全世界又有几所大学真正以学术为主?培养出来的精致利己主义者,简直数不胜数。
玉衡摇头一笑,冲孙承宗拱手:“一所大学毁了,大不了老子再办一所!我始终坚信,有志之士天底下多的是”!
孙承宗代传天子口谕,把天子讨要太子何坤兴公主,以及用呼延用,王嘉胤,武晋卿、乃至蔺婉玉和养艳姬的命威胁张玉衡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从徐尔默手中接过地图。
孙承宗指着后世云南的马关县:“临安府阿迷州教化三部长官司辖区的马白关,驿站裁撤已有六年,天子让你去这里”!
玉衡还好,张嫣脸色十分难看:“此地多年动乱民生凋敝、瘴疫横行土司林立,且多年来攻伐不断,整个云南除昆明一城之外皆危境也!天子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呀”!
玉衡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泰宁怀里接过太子爷,搂在怀里逗了一会儿,笑着对孙承宗说道:“你把太子和公主带回去吧!孩子可以没有爹,但不能没有娘!谁不是父母的心头肉”!
孙承宗敛容喝道:“没了筹码,你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
玉衡抬头反问:“25万两赏银呐!我的阁老大人!我张玉衡死不足惜,可这俩孩子是无辜的”!
玉衡把太子爷交给曹文诏怀,转身抓住呼延九的手:“再说了,若呼延老将军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面对晴雪”?
玉衡冲呼延九一笑:“如果你不开心,我活着有啥意思”?
泰宁瘪嘴骂道:“好没良心!你俩当我死人吗”?
呼延九抓住泰宁的胳膊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别一口一个没良心的喊,若不是怕你伤心,武晋卿和苏巴海,早让宝儿哥弄死百回了,你就知足吧”!
泰宁点头:“说的也是”!
于是转怒为喜,搀玉衡起身:“这回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张嫣咳嗽了一声:“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当我外人不是”?
孙承宗看曹文诏和田贵妃一脸艳羡,羞红了老脸,跺脚骂道:“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你们真让老夫感到恶心”!
更让老爷子大跌眼镜的还在后边,曹文诏挤进小舱,搂着羞红了脸的田贵妃肩膀笑道:“孙阁老,田贵妃已死!从今往后只有铁心兰,天王老子也休想把我跟她分开”!
张嫣闻言一愣:“曹文诏你疯了吗?心兰妹子可是女人,你东征西讨,带着她能行吗”?
曹文诏一把攥紧铁心兰的手,霸气的回道:“秦良玉可以带兵,心兰为何不行?我不光要带着她,还要招兵买马,若天子敢来找麻烦,老子反出朝廷,一把火烧了他的紫禁城”!
话可以痛快的说,事还得稳重点做。
众人一番商议,由曹文诏负责护送太子和坤兴公主回朝。
其余人由徐尔默陪同,换船出海赶往登州,将铁心兰安置在登莱巡抚孙元化处,再乘葡萄牙教士阳玛诺的商船至松江府,按天子划定的路线,经浙江、江西、湖南、广西进入云南。
在玉衡赶往登州的路上,天子于平台召见了曹文诏和孙承宗。
崇祯细问了田贵妃死因,曹文诏只说被呼延九推下水,来不及施救溺水而亡。天子一阵唏嘘,也只能作罢。
天子盛赞曹文诏忠勇,擢其为九边之首蓟镇总兵官,统辖马步军士十万,驻宣武门拱卫京师。
待曹文诏离去,朱由检望着战战兢兢的孙承宗:“孙阁老,此番天津之行有何感想”?
孙承宗膝行上前,连连磕头口称圣明无过吾皇。
朱由检微微一笑:“怎么个圣明法?你倒是说来听听”!
孙承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