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致远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领着众人到后厨中去。
都亭驿的后厨不大,跟东京城顶级的酒楼没法比,但在卫生方面却做的不错,这时鲁致远厉声朝后厨小吏二牛子喊道:“后厨中可还藏有辽朝圣物海东青?”
“没有!”二牛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鲁致远冷声道。
耶律宽抬手,他说道:“不说没关系,本使节自己找!”
说罢,耶律宽就在后厨这间并不大的屋子内寻了起来,半响,靠着耶律宽野蛮的搜寻,后厨很快就被找了个底朝天。
“吕副知,事已至此,听在下一句劝,赶紧认了吧,现在承认罪行,说不定耶律使节心存善念,会对你网开一面呢。”
孙棐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响在吕渊的耳朵边。
“孙副知何出此言?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在下可担当不起!”
吕渊看了眼孙棐,紧接着露出两排大白牙,咧嘴微笑。
这一笑,笑的孙棐脸色凝固,起了疑心。
只剩下最后一个篮子了,耶律宽目光对准这个篮子,遂即走了过去,一手将篮子掀开.
“耶律使节,可有所谓的海东青?”吕渊不紧不慢的问道。
而耶律宽强壮的身躯僵硬,皱眉看着篮中之物。
“这……”
吕渊走到篮子的边上,将里头的锦鸡提了起来,道:“耶律使节,下官都说了,后厨只有锦鸡啊,哪有什么海东青呢?”
闻言,鲁致远、孙棐以及王珪马上快步而去。
见到真的是一只锦鸡,鲁致远顿时惊呼:“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鲁监官,下官从未抓捕所谓的海东青,也只购入了五只锦鸡,账簿写的清清楚楚,如今用了四只,剩了一只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吕渊玩味的看着鲁致远。
鲁致远脸色难看,他明明弄来了五只海东青,昨日用了两只,今日用了两只,应该还有一只的啊!为什么变成了锦鸡?
后厨如果没有海东青作证,那么吕渊的罪名就无法坐实,连带着,他的嫌疑反而加重,毕竟有二牛子这个人证!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过于此!
王珪见此状况,眼神突的凌厉了起来,他想到了吕渊跟沈惟恭之间的恩怨,又想到了这都亭驿监官鲁致远一直都是沈惟恭的人,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鲁致远跟孙棐联合起来陷害吕渊也不是不可能!
一念至此,王珪忙的将小吏二牛子喊来,问道:“你方才说是鲁监官指示你做的,现在本官命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
二牛子见到终于有自己开口的机会了,他急忙将鲁致远是如何用白鸟替换锦鸡的事情说给王珪听。
“翰林!他这是污蔑!无凭无证,如何能够赖到我手上?这小吏跟那吕渊是一伙的!”鲁致远却是一口咬定,他虽然有些慌张,但并没有失了理智,有着辽使的信任,再加上除了二牛子以外,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他,他虽有嫌疑,却依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更何况最大的后台沈惟恭的存在,鲁致远明白,他只要不松口,就算是审刑院、就算是大理寺的人来,也治不了他的罪!
反而吕渊身为监管都亭驿辽使后勤的最高官员,依旧是要承担辽朝、乃至中书两府的怒火!
耶律宽冷眼盯着吕渊好一会才道:“鲁监官说的没错,本使相信他,倒是这两人像是勾结在一起的!”
吕渊将手中的锦鸡放回了篮子中,将此刻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后,他道:“既然鲁监官一口咬定是我们污蔑你的,那不知,监官平常办公的房间,敢不敢给我们搜!?”
“这有何不敢,你尽管搜便是!”鲁致远毫不犹豫的回道。
吕渊平静的脸色并没有引起鲁致远的注意,反倒是孙棐感到一丝的不妙,这吕渊突然提出搜鲁致远的办公之处,莫非是有什么猫腻?
众人来到了鲁致远办公的地方,这间小阁间甚是清雅,但房中隐隐有股奇怪的味道。
“耶律使节可以搜了呀。”吕渊淡笑的说道。
耶律宽狠瞪了吕渊一眼,这次他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吩咐边上的侍从去搜。
“要在本官的房中搜不出什么东西的话,吕副知,呵呵……”
鲁致远双手附在背后,出声说道。
“使节!”
可半响之后,那几位辽朝的侍从惊声开口。
“嗯?发现什么了?”耶律宽诧异的看去。
除了吕渊之外,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给吸引过去。
只见辽朝的人从一张案牍的下方拿出来了一个盆子,盆子中躺着一只白黑相间的鸟,这只鸟死的不能够再死,毛发暗淡无光!
“海东青!”
王珪看见后喊道。
耶律宽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