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在青州的地位,相当于苏家在江州的地位,青州铁木林密布,因此这里生产出的木炭是大梁品质最好的,京都的官家冬天取暖用的木炭大多都是青州运过去的,名声在外,这里的木炭生意自然也越来越好。
相比丝绸织造,木炭的使用时间毕竟有限,也就冬天到来年二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所以周家的财富积累并不想江州苏家庞大,但在本就在贸易贫弱的青州来说,也已经是巨擎一般的存在了。
门口站的这位公子,便是周家掌权人的儿子,名叫周谦,性格都是和这名字相配,但赵文振发现这周谦并不像外表上看到的这么和善,看向自己时,眼中的一丝阴骛刚好被自己发现。
自己和这周谦是第一次见面,他投来这样的眼神,自然是因为身边的李千月。
“周大少说笑了,什么稀客不稀客的,明诚要来,我自然要陪着”李千月说完,很自然的挽起了赵文振的胳膊,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想必这位就是赵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过看着不太精神,身体不大好?”
周谦看着李千月挽起赵文振胳膊的动作,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恢复温文尔雅的状态,言语间像是在表达着赵文振的关心。
“周公子才是谦谦公子,明诚不及,青州天气怪异,前日染了风寒,已无大碍”
“那就好,赵公子有所不知,我们青州,不光天气怪异,人也是怪异的很,你说是不是李小姐?”
李千月听到这话,挽着赵文振的手紧了紧,“谁还能怪异的过周大少呢?”
周谦大笑几声,让过身子,由门人领着两人进了府,自己继续迎接其他的客人。
周家的府宅也是四合院的制式,相比李府,多出一个东跨院,园中栽种着高大的树木,从天井伸出,漫过房顶,不过现在看不到叶子,也没办法分清是什么树。
赵文振抬了抬自己的胳膊,一把将李千月的手攥在手心,李千月的手指尖微凉,李千月明显一惊,但也没有挣脱,只是嗔怪的看了赵文振一眼。
两人跟着门人来到了举行集会的大厅,这里已经有不少人,见李千月进来,原本坐着的都站了起来,想李千月问好,李千月的到来无疑是今年集会的一道风景,她可是从来没有参加过的,有几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当看到赵文振牵着李千月的手时,有人更是惊的呆在原地,双眼紧盯着赵文振的手。
这几年多少管家和富商的公子,到李家提亲,都是被拒绝了,今日突然有一个人牵起了李千月的手,怎么能不让人惊奇。
几个消息灵通的小声说着,“这位就是赵文振”
周家集会的布置,时典型的北方宴会形式,一条长桌,中间有一个铜盆,里面烧着炭火,其余的地方摆着酒食,炭火上面一个铜制的架子,热酒的罐子有丝丝的热气冒出,酒香充斥进鼻孔。
赵文振和李千月分别坐在火盆的两边,赵文振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李千月的手,将热好的酒给自己和李千月分别到了一杯,他是极少喝酒的,但是以他这些日子来见到的,梁人都是极其好酒的,不管男女,就像这庭上,集会还没有开始,来的客人已经喝开了。
与江州的温婉不同,这里的民风更奔放些,除里李千月还有几位女子也已经在席上,此刻正和男子行着酒令,输了便一口喝干手中的酒,还要逼迫男子喝干。
赵文振不禁乍舌,李千月不会也如此吧。
正这样想着,李千月举起酒杯,向自己示意,他端起酒杯,和李千月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李千月眼中露出惊疑,随即将手中的酒一口喝干,又到上一杯喝完,又到了一杯喝完,然后看着赵文振,眼中只有两个字“快喝”。
见李千月已经喝了三杯,自己总不能一杯都不喝,原本他想的是抿一口就行,难道李千夜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一杯酒下肚,辣的赵文振伸长了脖子,吐出舌头哈了口气,这青州的酒比江州的要烈的多,喉咙像被刀片划过一般。
“还有两杯”李七月将赵文振的酒杯倒满,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月儿,你是不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碰杯不是喝三杯啊”
听赵文振这么称呼自己,李千月的脸上显出一丝的娇羞,说道:“碰杯就是喝三杯啊,青州的习俗便是如此,再说我都喝了,你不会要赖账吧?”
如此赵文振说什么也得喝了,三杯酒下肚,脑袋已经晕晕乎乎,说什么也不能再喝了,不然再做出什么惊人的事就说不上了。
看着赵文振的样子,李千月捂着嘴笑了起来,将一颗青梅子悄悄放入嘴中,满嘴的酸味让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最后一桌的位子,已经坐上了人,今年集会邀请的客人已经全部到齐,周谦走到庭首,说了些开场词,大致就是一些官话,体面堂皇,一阵叫好声之后,集会便开始了,几位穿着艳丽服装的女子,上来舞了一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