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正月十五,大梁最繁盛的灯会要在今天晚上举行,一般在十五的这天早上,家里的大人们便会将尘封一年的灯笼骨架,从房梁上取下来,用新买来的彩纸裱糊起来,等到晚上,家里的孩子便会挑着自己的花灯,像是约好一般到街道上集合。
因为陆子玉的事,赵文振连着几天都没有什么好心情,也没有在去陆家,陆子玉的态度自己去了就是找不自在还不如好好的待在家里。
这几天赵文振也是没有闲着,侧面打听了很多人,都没有打听到陆家有什么变化,也就是陆家下人遣散的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每年都会如此。
所以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明白陆子玉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今日天气甚好,赵文振也走出了屋子,搬来一个躺椅,坐在院子中,手里拿着一本书法的帖子,这帖子在大梁流传甚广,也是大梁学子最推崇的书法盛典。
手里的贴子已经半天没有翻动了,太阳也照到了屋脊的另一侧,赵文振从躺椅上下来,伸了伸懒腰,俊美的脸庞迎着太阳的光,微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
“赵军校,好久不见”
一声尖细的声音,突然传来,赵文振仰头起的头低了下来,看见的是一个熟人。
“吆,马公公,这是?”赵文振已经看见马公公手里拿着圣旨,表情掐媚,一脸的似笑非笑,没有的胡须的嘴唇微红半张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赵军校,让赵通判接旨吧”
可能是见过几次的原因,现在马公公的声音到不像第一次听到的那样。
赵文振心里想道:“这宣和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都接了多少旨了,有什么事非的降道旨?”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万万不敢说出口,自己的脑袋可还是寄在皇帝哪里。
“家父就在内堂,马公公随我来”
赵文振走在前面,马公公双手恭敬的举着圣旨,跟在后面,赵文振打听了一些京都的事,年节以来,京都的气氛算是这么多年来最冷清的了,很多人家连彩灯都没有挂。
当然这些没有挂彩灯的府邸,有被贬黜之人,也是正常现象。
“马公公,齐王可还好?”
“齐王殿下这段日子并没有来宫中,想必也没有什么事,这次的清查齐王的功劳不小,多半陛下会赏赐”
“哦,陛下能赏赐齐王什么?”
大梁的朝堂之上,最有权力的算算也就三人,大将军蒋轩常年镇守在凉州,所以实际上,在朝堂之上便是相国和齐王最有声望和权力,当然出了齐王的那一牌之外,还有其他的十二牌,这十二牌虽都是皇室中人,却没有参与政事的权利。
所以说现在的齐王,权力地位都有,赵文振实在想不出,皇帝还能给他赏赐什么。
“赵军校,你又忘了我给你说的,陛下要赏赐什么那是陛下的事,你我都不能枉顾猜测,这就是不该问的了,以后可要记住”
赵文振瘪了瘪嘴,对这好奇心引来的一顿教训,一点都不以为意。
虽是年节节令,江州府的政事也是不少,这不赵亭在走访完必要的几家旧交之后,便处理起了政事,年节还没有过完的原因,赵亭便将办公的地方放在了家里。
赵文振从内庭唤出了赵亭,虽说这段时间已经接到了两次圣旨,再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些日子梁国发生的事不算少,这次圣旨又不知要说什么事。
赵亭和马公公寒暄了几句,期间有意无意的看了赵文振几眼,心中疑惑难道又是自己这个儿子搞了什么名堂,没有告诉自己?
这段日子,赵亭已经被赵文振奇奇怪怪的事搞的麻痹了。
焚香祭天,赵家父子跪在地上,听马公公宣读完了圣旨。
而这次,圣旨中没有提到赵文振,大概的意思就是赵亭在江州任职通判期间,尽忠职守,清正廉洁,特升任御史台殿院侍御史一职。
听到自己升任御史台,赵亭的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在江州了,也将赵家的所有希望放在了赵文振的身上,没想到在耳顺之年,竟升了官。
赵亭接过圣旨,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赵御史,怎么还哭上了?不应该高兴吗?”
赵亭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嘴里含糊的说着:“是是…是应该高兴”
马公公又说了些恭喜什么的官话,便要告辞了,赵家父子留不住,赵亭便叫赵文振送送马公公。
“赵军校,现在赵御史也算是一名真正的朝官了,以后你在朝中行事,当方便的多”
大梁的御史台本就是监察之所,不受相府节制,直接听命于皇帝,这却是在一方面说明赵亭以后在朝中不会再看蔡文的眼色。
但赵亭身为蔡相的门人,多少还是要顾些情分,在说这其中的势力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