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为官的官员,首要做的事就是要见见皇帝,而不是去走马上任,这规矩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多少年下来也成了约定俗成的事。
初到京都的赵亭自然不能僭越,老董的马车行到京都城门口便停了下来,皇城内除了皇室没有人有权利乘车撵。
赵亭下了车就让老董往江州赶了,赵文振的婚日马上就到日子了,这个时候家里需要的人多,赵亭吩咐了些事,老董一一记下,便赶着车朝着来路驰骋。
年节过完后,京都的大街上还残留着一些痕迹,有好多家的大红灯笼都没有拆卸下来,一些官府模样打扮的杂役正拆着正月十五布置的灯谜。玄武大街两旁的商铺大多已经开门迎客,可能是过年节酒喝的不少的原因,酒楼看着没有多少客人。
走过宫门,早有一宦官等在这里,赵亭说了此来的目的,宦官便让赵亭在这里等着,自己先去向宣和皇帝通报。
时至中午,赶了一上午路的赵亭,未进一口吃食,此时太阳正在当头,天气虽还没有真正的热起来,穿着宽大侍御史官服的赵亭,额头上却是沁出了不少的汗水。
往墙角阴凉的地方站了站,脱下官帽,快速的将额上的汗水擦干净,又整了整衣冠,看着前方一排百十来级的大理石台阶。
台阶的上面一个黑点出现时,赵亭的眼睛一亮,再顾不上腹中空落落的感觉,向前迎了去。
“公公”
赵亭谦虚的行了一礼,按说依赵亭现在的官位,用不着给这公公行礼,但赵亭毕竟是初到京都,凡事做谨慎些才好,见赵亭如此,宦官脸上露出笑意,道:“赵大人不必多礼,应该咱家给您行礼才是,陛下在大殿里等着了,赵大人请吧”
赵听谢过宦官之后,双手轻轻的提起官服,双腿跨上了前面这一百多级的大理石台阶。
到殿门口时,赵亭已是满头大汗,这次到不是太阳晒的,这一百多级的台阶实在是难爬,将官服放下,拍了拍袖口沾染的灰尘,正了正官帽,双腿绷直,跨进了大殿。
进入大殿的赵亭看见宣和皇帝手里正拿着一本册子看着,赵亭拜倒在地,嘴里大喊道:“臣赵亭,参见陛下”
“赵卿来了,起来吧”
宣和皇帝看着站起来的赵亭,满意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册子,从御案后起身踱步来到了殿中。
宣和皇帝看着赵亭,见赵亭生的一张方脸,不苟言笑,一看便知严正的性子。
“赵卿果然如蔡相所说,殿院交给赵卿我也放心了”
“蔡相缪赞,臣多谢陛下恩典,定不负陛下所托”
“好,赵卿不知你家小子这些日子在干些什么?”宣和皇帝没有称呼赵文振的官名,而是叫他小子,这个称呼在不同的人耳中意思不尽相同。在宣和皇帝是一种戏称有含有一丝的亲近。
但是在赵亭的耳中,便不是这样了,一听这话又是跪在了地上,“陛下,逆子这些日子在家中研读经书,积极备考,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说完的赵亭忐忑不安,按说让皇帝记住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到自下看着赵文振长大的赵亭,可不是这么想,现在赵文振虽然看着改变了不少,但是谁知道他的纨绔毛病哪天有来了。
“哈哈,赵卿不必紧张,朕就是随便问问,既然如此当是好事”
赵亭额头的冷汗这才止住了,心里松了些,越发觉得头晕眼花,这是饿的但也只能忍着。
“今天你便到御史台上任去吧,御史程风会给你交代具体的事务”
赵亭扣头谢恩,转身便往御史台去了。
赵亭走出殿后,宣和皇帝嘴角轻笑着,说道:“这赵亭看着也是一个文人模样,怎么就生出了赵文振那般的儿子”
侍奉宣和皇帝的马公公,弯着腰说道:“陛下这自古以来子不随父的事多的是,赵军校还年轻,日后定会成为我大梁的人才”
“哦,你这么看好赵文振?”
马公公看着皇帝逼视自己眼神,心上一紧,说道:“奴才想着大梁多一个人才自然是好的,赵军校能够说出居安村之事,这一点已是很多人不及的了,虽然莽撞了些,奴才相信日后会改变的”
“马正啊,没想到你还有这番的考量”
马公公说完这些,才觉自己今天话多了些,便听着宣和皇帝说着一些话,自己只是答应着,不再说了。
御史台就设在皇城之中,是除相府、中书省外另一皇城中的办公之地,除了每日例行的朝堂议事外,其余的时间御史台的官员便在这里办公。
赵亭来到御史台,便有门官引着来见了御史台御史程风。
做为御史台的御史,程风便是赵亭的顶头上司,这程风看着也是一派儒相,年岁大概在六十多岁的样子,双眼依旧有神。
御史程风交代了赵亭日后负责的事务,便和赵亭攀谈了起来,问问家中情况,自然也问到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