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下山村来说,姚渡的其他两个村庄上三村来中山村,伤者人数不多,只有两人受了重伤,七人受了些轻伤。
上山村除了几间年代久远的老房子倒塌了之外,其他房屋最多只是屋顶出现了漏水,中山村严重些,一天多的时间也已是收拾好了洪水留下的残局。
此时上山村和中山村的百姓都赶到下山村来帮忙,早在洪水突发之时,率先发现的上山村甲长就敲响了村子中的一口老钟,这才避免了更多的人在洪水中受伤。
钟做为一种祭祀时常用到的器具,在江州一带的村落里却是常见,江州多山,洪水火灾更是常发,钟声是最有效的警示手段,而村落里的钟更是传承已久。
“大人,新财家的二狗不见了”
盯着清理废墟的许升脸色一白,“什么?你昨天查验人数的时候不是说没有少人吗?”
下山村的甲长苦着脸,都快要哭出来了。
“大。。。大人,昨日本村除在洪水中死亡的三人,其他人一个不少,小人查过三遍才报的大人,不会有错”
按说甲长对村里的情况最是熟悉,况且许升也知道甲长昨夜认真查过。
“带我过去看看”
甲长头前带路,嘴里说着刚才查验人数的经过。
赵文振从崖壁下来时刚好听到这事,便跟在身后,脸上忧色匆匆。
洪水虽过,但是下山村已久危险,被水浸透倾斜的墙壁,半悬的木梁以及倒塌废墟下看不见的坑洞,都是在暗处的危险,不清理掉这些,随时都可能有人会受伤。
昨日在清理的时候就有一堵墙壁倒塌,所幸没有砸到人。
赵文振过来时,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妇人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地,嘴里哭喊着:“唉呀,我可怜的二狗啊,我短命的孩子啊。。。。”旁边坐着一男子,脸上的泪痕已干,见许升几人过来,蹲在地上以手掩面。
甲长紧走了几步,蹲在男子面前,说道:“新财,许大人来了,你告诉大人二狗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男子突然跪到,磕着头,嘴里连道:“大人,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二狗啊,我就这么一个儿,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个也不打算再活着了”
那妇人一听新财这话,哭的更加凶了,许升安慰着两人,可是这两人现在怎么听的进去这些。
“你们现在哭有什么用,紧要的是先找到孩子”
赵文振故意提高嗓门喊出的话,震住了新财夫妇,那妇人的嘴半张着,只有眼泪还在往下流。
“对啊,现在先找到二狗要紧,你们哭个什么劲啊”
“大人,昨天夜里,二狗说他肚子疼,起来到那边方便去了,昨天干了一天的活,没有等来他,我就睡着了,今天一早起来没有发现二狗,我也没有在意,以为他到别处玩去了,可是这都到中午了还不见二狗,我问了村里的其他孩子都没有见过,大人,我这周围都找过了,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许升让甲长留下来安慰新财夫妇,召集了衙役,让各抽掉几个人,务必仔细寻找。
“大人,听他所言,这周围已将找过,应该是没有的,不妨让他们扩大范围”
许升点了点头,洪水中死去的人自己没有办法,但是在他来之后还有人死去,他是万不能接受的,又找来了二十几人,现在找到这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赵文振仔细的看着周围,旁边二十米内,竟是搭好的草棚,据刚才听到的,这孩子已经十五岁,要方便大抵不会在草棚周围,虽是乡野偏民,但从倒塌废墟中随处可见的破损书卷便知此地尚书之风盛行。
姚渡出过的名人不少,传言一代风流雅士,尚可为就是姚渡人。
赵文振思索着,土墙倒塌被压在下面的可能性不大,土墙倒塌会发出声音,不会没有人发现,如此便就只剩下掉在废墟隐藏之下的坑里,这中可能性最大。
赵文振绕着周围转了一圈,突然发现前面的杂草有人走过的痕迹,况且杂草被踩到的方向凌乱,有的地方还被压到了一片。
心里咯噔一下,这里距村民聚集的草棚已有不少距离,看这情况大抵是有人被什么东西追赶,慌乱之中跑过留下的痕迹。
赵文振附身仔细的看着被踩到的杂草,除了折倒的杂草上带着淤泥之外,没有任何发现,顺着被踩到的杂草走着,和刚开始看到的一样,隔一段便有一处被压倒。
草越来越深,有几处低洼处还有不少水,他便将衣袍的一角折起,扎在腰带中,捡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呜嗯,呜。。。。”
前面一颗大树的方向有动静传来,不似人声,赵文振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中暗道:“不会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在杂草的掩藏下,赵文振看清了发出声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