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学,赵文振和孔知告了别,听赵文振说,要在竹林木屋中住,惊羡道:“我也长想,在从墨口中的竹林小筑一住,未尝如愿,实是遗憾”。
邀了孔知闲时来坐,便和苏一尘并张宝根去了木屋所在的竹林。
远远的便看见,一座三间竹屋立在哪里,比起木屋要高上不少,是用新砍下来的竹子搭成,屋顶盖着稻草,只是缺了门窗,从这里望去黑洞洞的。
这茅屋是郝俊武和老董并苏一尘的两个随从建的,从小住在山里的郝俊武,虽不懂木艺工匠活,但是搭起茅屋也是得心应手。
再加上此地竹子颇多,所以一早上的时间便建成了这三间茅屋。
“少爷,这大武还真是个人才,劈的一手好竹子,你看这茅屋咋样?”
老董炫耀的说着,露着三颗银色的门牙,嘿嘿直笑。
赵文振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低矮的平房住了十几年,其潮湿破**这里的木屋好不了多少。
苏一尘倒是看上去极高兴,虽打算来竹林木屋住,但对木屋中潮湿充满霉味的环境多少有点抵触,到茅屋进去转了一圈出来道:“以后这屋里坐着就不挤了”。
茅屋还住不了人,墙壁是用竹子做的,漏风不说还要进行加固,便选了两处无人居住的木屋,将铺盖一应弄好,等茅屋弄好之后再搬进去。
中午赵文振还是到草堂后跟着赵省斋先生学习木艺,今日先生果如昨日所说,找了一根很粗的木头,纹理相对桃木要粗上许多,只叫赵文振练习手感。
一推一拉的动作虽简单重复,但赵文振却丝毫不觉枯燥,反而随着越来越熟练而兴奋起来。
“赵叔叔,你在睡觉吗?”
突然传来一声娇嫩的喊声,本以为是一女子,等这人走过亭子现出真身,才见是一孔氏子弟。
约莫十四五的年纪,身子看着极为单薄,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两个酒窝闲静如娇花照月,青色的抹额越发衬托出如施粉黛的肤质,赵文振不经感叹,“世间还有这般标致的男儿”。
“先生在午休,这位公子有事还需等上些时候”
赵文振行了一礼,款款说道,不免多看了几眼。
连日草堂来并未见到过这位孔氏子弟,赵文振便只以公子相称,刚听他称呼赵省斋叔叔,想来应是颇有渊源。
赵文振继续刨着木头,孔宣等孔氏子弟的态度他看的清楚,自己没有必要也不屑去攀附,只想安安稳稳的求学,什么孔氏子弟,与自己何干。
这少年听赵文振说赵省斋在午休,便不在叫了,走到木工坊这边,眉目含笑,看着赵文振问道:“这位公子此前未曾见过,可是新近才来的?”
赵文振手上动作不停,说道:“前几日才拜先生为师,公子自是不曾见”
这少年哦了一声,便两相无话。
直到赵省斋推门出来,这少年才从木坊边上的竹凳上站了起来。
跑到赵省斋跟前说道:“赵叔叔,你怎么睡这么久,我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赵省斋看见这少年,表情甚是古怪,又喜又怕,说道:“你怎么来了?”
“赵叔叔不想见到我吗?”
少年一脸狡黠的看着赵省斋。
赵省斋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转而又笑道:“我是说你爹那个老迂腐,怎么会放你出来?”
“我来是给子清哥哥请假的,爹爹带着他今日去了京都,走的急,来不及面辞,我本求着爹爹也要去京都,可他死活不答应,我便想着这几日来学堂玩,以离家出走相逼爹爹才答应了”
赵省斋在这少年的额头指了一下说道:“你呀!你爹真是拿你没办法,让你来祸祸我”。
“叔叔,我来这里怎么能是祸祸呢,子清哥哥不在,您讲得他当然听不到,我来听了等他回来再讲给他,不就等于他听了吗?”
赵省斋笑道:“却是此理,那咱们先说好了,你可不能在这里胡闹,不然立刻把你送回去”。
赵文振听的清楚,暗道这孔氏家教也未免太严格,难怪子清兄要每日按时回家,这小郎已十四五的年纪,都不准擅自外出,实在是不近人情。
摇摇头叹息道:“幸亏没有重生在孔家,不然得憋死”。
下午讲学时,这少年自然坐在孔知的座位上,也就是赵文振的旁边。
互道了姓名知这少年叫孔薇,并无表字,赵文振只道,不仅长的如女子,连这名字都是秀气的很。
其他学子对孔薇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早就相识,而孔薇的也和几人熟悉的打着招呼。
“张宝根,几月未见你好像长高了不少”
孔薇因自己无字,称呼别人也以姓名,听着略有轻浮之意,但张宝根并不见意,反而见欣喜的很。
“孔薇兄亦长高了不少”
又小声道:“怎么今日又是偷偷跑出来的?”
往日孔薇来时都是自己偷跑出来,回去时便是孔家子弟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