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子问了赵省斋的情况,知道他已娶妻还生了个女儿,唏嘘不已。
他还记得当年同中进士时,他们两个坐在京都的城楼上,举杯高歌,胸怀凌云之志,非王侯之女不娶,那想到如今这般。
一人娶了乡绅之女,而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成家。
赵省斋先生所托之物,除了一封信就是些柴桑的特产了,贾夫子看完了信工整的叠起来,装入怀中,感念了一会,便和赵文振闲聊起来,所说无非是一些年轻时候的风流雅事,大有一日看尽长安花之感。
赵文振突觉后背痒痒,一边听着贾夫子畅谈一边伸手挠着后背,可是越挠越痒,腿上也开始痒了起来,脸上也是奇痒难耐,一时间不知该挠哪里好了。
贾夫子说的正起兴,见赵文振没了反应,转头看时只见赵文振跟个猴子一般,抓耳挠腮,贾夫子一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眼睛睁的老大,问道:“你小子又再搞什么名堂?”
贾夫子实在是被赵文振捉弄怕了,见赵文振这个样子,以为又再憋着要使什么坏。
赵文振道:“不知怎么的,身上痒的很”。
见赵文振表情难受,不像是作假,贾夫子才走到跟前,抓起他的手臂将衣袖撸起看了看。
只见如雨滴大小的红印,布满整个手臂,小臂上面抓挠的地方甚至都连成了一片。
贾夫子道:“近日可吃了湿寒的东西?”。
赵文振身上这东西来的甚急,如此便只有过敏一种可能,江州地温湿,常有人吃了湿寒之物而得藓。
赵文振只顾着挠挠这里,再挠挠哪里,想来这几日也不曾吃过什么湿寒之物。
贾夫子又问,“近日可惹了花草?”
赵文振道:“刚才见墙外蔷薇开的正艳,凑近闻了闻,只此再未近花草了”。
贾夫子心中已经有了论断,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
赵文振被身上痒的烦躁,道:“夫子还笑的出来,快想想办法,救救学生吧”
贾夫子笑道:“报应啊,报应,看你以后还敢捉弄为师,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知贾夫子无望,赵文振急急出了书院,往家赶去。
贾夫子见赵文振扭头就走,赶出来喊道:“回去泡在凉水中,取金银花二两,温水煎服,次日可消”。
贾夫子实在是心情舒畅,感觉心中郁结的一股气突然不见了,转身进院,又觉没了赵文振,书院一下子清净的可怕,除了自己的喘气声,就只有竹林传出的沙沙声。
摇头说了句“这小子,还真是让人又恨又爱”,关了书院的门往江州的街道上走去。
……
热风吹在脸上,更加痒的难受,赵文振强忍着不去抓挠,跑回了家。
冲进屋后,直脱到身上只剩下一件汗衫,才又抓挠起来。
李千月见赵文振身上一片一片的红印,被指甲抓过的地方都渗出血来,急问赵文振为何弄得如此,赵文哲道:“许是得了花藓”。
李千月一边替赵文振抓挠后背,一边命小荷快去请郎中来。
赵文振急叫玲儿准备了一大桶凉水,急急的跳了进去,才觉缓了几分,故将头也埋在水中,身上的红印果变淡了几分。
这才跟李千月说了原故,李千月拿着锦帕,沾了凉水在赵文振的背上擦拭,见红印消了消才放下心来。
贾夫子说的法子有效,赵文振便让大武去寻小荷回来,只买些金银花便好。
大武去寻了小荷来,寻的金银花忙用温水煎了送赵文振服下。
天气炎热,再加上赵文振的体温,木桶里的水,一会就温了起来,身上又有痒的感觉,又叫大武换了一桶水泡在里面。
被赵文振这么一弄,李千月也没了吃饭的兴致,只守在桶边,不停的用凉水浇着赵文振的身体,不时问一句“相公可感觉好些了”。
大武提了好几桶的凉水放在木桶旁边,呆立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以前村里人得了花藓,爷爷都会找一根桃木枝,蘸着墨水,在身上写几个字也就好了,小振要不要试试”
赵文振道:“写几个字能有效就怪了,水又温了,快些换了”。
李千月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大武你来换水,我去寻桃枝来”
赵文振只能任由李千月寻桃枝,问大武道:“大武,你说的可是真的,别一会又严重了”。
实在是痒的赵文振发颤,这桃树可也是开花的。
大武憨憨的道:“反正我见的都好了,不会假的”。
不多时,李千月便寻了桃枝来,大武接过,抽出腰间的那把刀,三两下便削成了笔的形状。
李千月研了墨,用桃枝沾上,问大武道:“写的何字你可还想的起来?”。
大武想了一会,说道:“左边胳膊上写左青龙,右边胳膊上写右白虎,前胸写上山如龙,后背写下山如虎”。
赵文振和李千月两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