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公有腿疾后已经好几年没有出过苏家的大门,这突然出现在李家府门前,自是吸引了不少江州的百姓围观。
弄清楚是李家的少爷将苏云晋打了之后,便知这下又有好戏看了,一个个举头伸耳,生怕错过了什么。
你说这江州的官府不管吗?到也不是,早在苏家的两位公子带人往李家走的时候,就有热心的百姓去官府报了案,此时雷捕头正带着几个衙役,在李家不远处的一件茶驿喝着茶,眼睛盯着这边。
苏云晋被打,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苏云晋要是醒不过来,那就是命案啊,这苏家的人要是将李家的公子打个半死不活也不是小事,往小了说,苏云晋也已经醒了过来,李家赔些汤药费,再认个错也就了了,官府这时候插进去,反到不好。
这雷捕头原指着前几个月江州的那起命案升官发财,不想查了几月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可怜他在那铁匠铺子守了多日,毛都没查着,铁硝到吃了不少。
以至于雷捕头今日来也没了办案的性子,况且来的时候徐大人就已经吩咐,“只要不闹的过分,由他两家人怎么解决”,如此也乐得在这里清闲,如其他的百姓一般看着热闹。
李家家主见苏老太公铁了心不进去,老脸红中带着青色,又不好对苏老太公发怒,只能叫管家搬来一张圈椅,放在旁边,让苏老太公坐了。
“苏伯,您既然来了,这要如何您来裁夺就是,我自不敢有什么怨言”
李家主在一旁诚恳的说着,他李家这苏家素有渊源,只要苏老太公给个了法,他也就无条件的接受了。
那知苏老太公说道:“人是你们打的,如何解决该由你们说才对,我老头子说了,还不叫旁人说欺负你”。
李家主面色发苦,这皮球又踢回给了自己,这可如何是好,急的满头大汗,嘴唇微微的抖动着,见李顺躲在家丁身后,便气上心来,蹬蹬几步跑了过去,伸手跃过众人肩头,提着李顺的耳朵来到苏老太公跟前。
大喝一声,“跪下”。
此时的李顺那还有半点打人时的嚣张模样,忙跪在苏老太公脚下,也不用李家主教,连连磕了好几个头,鼻涕带泪的说道:“苏爷爷,我是一时糊涂,脑袋被门夹了,才做了这样的事,您看在我爷爷和您是生死兄弟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
苏老太公听李顺将那已故的爷爷都扯了出来,心里叹息,“兄弟啊,你这后辈是一代不如一代”。
早些时候,苏家还没有发迹之时,苏老太公和李顺的爷爷,都是江州山上的茶农,一日在田间采茶,李顺爷爷被蛇咬了,要不是苏老太公背着下山医治,也不会有后来的李家。
所以李家有条默认的族规,苏老太公在世时不可与苏家交恶。
这也是李家主两次被苏云晋抢了生意,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的原因,可偏巧有李顺这个不怕虎的牛犊。
苏老太公沉着脸说道:“你爷爷都死多少年了,还那他出来说事,他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孙子,得再死一次”。
李家主见此法不成,狠了狠心,从苏家一名随从的手里夺来一根棍子,不由分说就往李顺身上招呼。
李顺滚到在地上,身子蜷缩着在那里哀嚎。
李家主心里也疼,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娇养惯了,才生出这跋扈的性子来,谁都不放在眼里,可谁能想到他能惹出这事来,李家主一棍棍抽在李顺身上,嘴里叫骂着,“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东西”。
苏老太公那能不知道李家主这是使得苦肉计,但任由他这么打下去,真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好了,再打就真给你打死了,你指着谁给你养老送终呢?”。
李家主见苏老太公叫了停,松了口气,却没有立即收手,作势又要去打,在一旁的苏一尘赶紧拦了下来,将棍子夺在手中,李家主这才恨恨的说了句“指望他养老送终,我还不如养条狗”方才罢休。
茶驿里嗑着瓜子看戏的雷捕头,将挤在牙缝里瓜子皮抠出,鼻子里哼出一股气,笑道:“这李家主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没想到是个狠人,对自己儿子都下手这么狠,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李家的管家见李顺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赶忙和几个人抬了去,急急的去请郎中。
经了这么一出,苏老太公也明白了,这李家就是想让自己来说个了法。
苏老太公叹了口气说道:“你既让我说个了法,那我就说了,你也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此扯平吧,好生去照看着,莫要真让你给打坏了”。
苏云晋的两个儿子听苏老太公这么说,那能依得,吵嚷道:“爷爷,那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混账有你们说话的份吗?”
被苏老太公呵斥了回去,兄弟两个只能拿一双能杀人的眼睛看着李家主,咬牙切齿。
苏老太公站起身来,由苏一尘搀着往苏家方向走去。
李家主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