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实在是不适合干这活计,手上的老茧摸在丝绸上都刮出了丝,素娥只得叫他在一旁坐了,说着话。
掌柜的见大武在这里也不好问赵文振的身份,只时不时的看一下通往后院的小门。
今日赵文振头上缠着纱布出现在军器司时,龚连成只问了一句,便没有细问,想是也猜到了抡砖的人是谁,这不刚入了夜,干了干了一天力工的金子就被龚连成叫到了军器司后面的荒地上。
金子心里有鬼,看见龚连成诺诺的,突然龚连成一脚踹在金子的肚子上,金子被这一脚踹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面色发狠:“别他娘的以为是司监我就不敢打你”。
“你也算是男人?有种就光明正大的较量,背后下黑手算什么东西”。
被龚连成一语道破,金子面色怂了怂:“谁背后下黑手了,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龚连成道:“赵老弟的头不是你拍的?你他娘的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啥屎,今天就是给你个警告,如果有下次,赵老弟不追究我他娘的亲自关你进衙门”。
龚连成说完愤愤的走了,金子作为他是极看重的,实在不想看到他因一娘们毁了自己的前途,赵文振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又是今年乡试的状元,赵文振要出点什么事,金子怕是万劫不复,好在赵文振没有报官追究。
金子捂着肚子,远远的跟着龚连成,其实昨晚他也是害怕的,以至于那砖头都拍偏了。
月上中天时,赵文振从大德成布庄的后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陆子玉,两人面上俱有笑意,素娥见此更是高兴的不得了,看样子赵公子和陆公子之间的误会解开了,赵公子以后应该会常来吧,素娥奇怪的想着,又有些羞意。
“小陆,那就这样说定了,半月后我到你这里来取”。
陆子玉道:“你放心好了,误不了你的事”。
说完赵文振和素娥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大德成布庄,月如钩钺,袅袅清清。
“陆公子,你和赵公子”
赵文振走后,陆子玉站在厅里看着远去的背影,素娥笑问着陆子玉,可陆子玉却是不说话,这可急坏了了素娥姑娘,直勾勾的瞅着陆子玉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似的。
过了一会,陆子玉才笑着说了两个让素娥姑娘抓狂的字:“你猜”。
至于赵文振和陆子玉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说来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主要是前辈的仇怨,伦孝的传统思想让陆子玉不得不谨遵父亲的教育,自己对赵文振是没有什么怨念的更多的事和自己内心的斗争,而随着父亲离世日久,陆子玉心中的那道枷锁自然也就松动了。
第二日赵文振来到铸坊时,昨日给的图纸上的零件已经有了几分的形状,只龚连成那炮筒还没有头绪。
赵文振又细说了一下要求,比对了一下尺寸,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几名铁匠不愧是军器司技艺最高的,赵文振图纸上按当时的技术来说挺复杂。
龚连成见赵文振已经取了头上的纱布,安心了几分,给赵文振说了些自己铸炼炮筒的想法。
以他所说,这圆筒锤炼是没有办法的,只能用模具直接浇铸出来,当然这种方法做出来的东西韧性不足,赵文振也见过浇铸的生铁,沙眼颇多,反复锤炼才能用,直接浇铸做出来的炮筒怕是有炸膛的风险。
“龚大哥,你看能不能将打成片状,再卷成圆筒?”
“这倒是可以,只是连接的地方怎么办,不可能再锤炼到一起了”。
赵文振来回踱着步,大梁铸炼铁器的历史不长,也就近一百年的事,在技术上远没有铜器高,再说自己记忆中的那红夷火炮用的就是铜,虽有炸膛的风险,但是只要够厚就不怕。
给龚连成说了自己的想法,龚连成思磨一会道:“铜铸倒是可以一试,这里到闲弃着几千斤的铜料,今日不妨试试”。
说着便叫人开了库房的门,找来力工将几百斤的铜料往铸炉运去,赵文振和龚连成两人来着图纸,用沙子做着模子,粗粗的算了下,要是加厚铜壁,少说也要用一千多斤铜料。
一上午的时间模子才做好,在外面小心的护了挡板,铜料也都拉到了铸炉旁。
铸炉要溶铜料,这意味着铁匠没有活可干了,好奇的铁匠都围在一旁,看着一车车的铜料投进熔炉,随着熔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