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赵文振身后的大武走了上来,将腰间的菜刀往后别了别,环抱着铜管,龚连成见状笑道:“这个娃儿怕是脑壳有问题哦,这么重的东西,一个人哪能抱的动哦”。
龚连成虽是中原人,但常与军器司各种带着方言的铁匠说话,免不了时不时的说一句其他地方的话,他带着夷陵口音的话逗笑了赵文振。
赵文振没有阻拦大武,从第一次见时大武就能单手提起两百多斤的野猪,后来更是一把将陷入泥潭的马车拉了出来,一直想知道大武力气到底有多大,这也算是一个机会,但心里可不认为大武能抱动这千余斤的铜管。
果然,大武使出浑身力气,脸都憋红了那铜管也只是轻微的挪了挪,龚连成一见这跟着赵文振好几日没听见说一句话的小子竟挪动了这千余斤的铜管,自认军器司力气最大的他起了好胜之心。
拍了拍大武的肩膀赞道:“好小子”,自己在铜管旁双脚蹲地抱住铜管,大喊一声,龚连成的气势在这千余斤的铜管面前显然不够看,使了一阵力,那铜管纹丝不动。
龚连成又挪了挪位置,甩了甩肩膀,又是一声大喊,铜管没动,只听兹拉一声,裤子的撕了开来,龚连成的大腚一下暴露在空气中,白花花的两片还晃了晃,注意着这边动静的铁匠早笑成了一团,赵文振也崩不住笑了起来。
龚连成面色乌青,但这腚是真白。
胯下的凉意让龚连成放弃了,立马站了起来,将胸前的护衣解下围在后面,一张脸也变成了黑红色,尴尬的笑着说道:“真他娘的沉哩,害的老子腚都出来了,赵老弟见笑了”。
赵文振这时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因憋笑连也红了,只摇摇头,龚连成见其他铁匠笑做一团,沉着脸道:“笑你娘的腚,给老子干活”,又觉的这话有点不对补充了句“再笑今晚加工”。
果然这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手里挥动着铁锤,脸上笑意不减,可以预见龚连成的大腚在军器司要被说一阵了。
“哎呀,这兄弟好力气啊,想不想打铁?我亲自教你,保证让你成为有名的铁匠”。
相比赵文振,龚连成可是喜欢上了大武,依大武的力气抡自己八十斤的铁锤还不是跟玩似的,大武不说话,只看着赵文振。
龚连成也看得出来,自从赵文振被金子拍了一砖之后,这大武就一直跟着赵文振,想是家里的侍卫,便想赵文振笑着说道:“赵老弟,这兄弟真是打铁的好苗子啊,他要是不学打铁,真的是大姑娘嫁老头白瞎了”。
大武跟着自己在这军器司无事可干,每日也就是站在门口,或者站在自己身后,他又不喜与人说话,总感觉他有些别扭,心里总是过意不去,但叫大武不跟着自己,以他的性子定是不会答应,龚连成既然看上大武,想来也是一件好事,有个事做大武也不至于无聊,但跟不跟龚连成学打铁,他不能决定,还得大武自己拿主意。
“大武,你愿意跟着龚大哥学吗?”
听见赵文振问自己,大武低下了头,又抬了起来,憨憨的道:“小振让我学我就学”。
旁边的龚连成都快急死了,心里骂道“这娃儿真是个憨包”。
赵文振拍了拍大武的肩膀说道:“你的事要学会自己做决定,我没有权利让你干自己不喜欢的事知道吗?”。
大武看着赵文振的眼睛,过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学”。
龚连成大笑道:“你个憨娃,可算开窍了,来来来,试试我这铁锤如何”。
赵文振站在一旁看着大武跟在龚连成后面试着重量不一的铁锤,欣慰的笑了笑,大武说起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父母早亡,相依为命的爷爷也没能陪着他长大就去了,大武在姚渡虽没有受人欺负,但心里总归是自卑的。
姚渡时是赵文振引诱大武做的决定跟着自己,但对憨憨的大武,他想他应该有一段自己的人生,论个头他比一般人高,论力气又有几人及的上他,在赵文振心里大武的人生本该灿烂。
要不是朝廷取消了武举之路,大武说不定已经是武状元了。
八十斤的铁锤在大武的手里像是玩似的,挥的虎虎生风,龚连成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当然戴着口罩也看不见他的嘴,对于打铁来说最大的天赋就是力气要大,这一点没有人能比的了大武。
自幼习武,大武对军器自然是感兴趣的紧,每日跟了赵文振到这军器司,站在门口的他眼神却是一直在那一排排的刀叉剑戟之上,走的时候还不舍的看几眼。
龚连成已烧好了一块生铁,嘴里喊着号子指挥着大武捶打,这号子比教赵文振时快了一倍不止,大武因习武的原因准头不错,每一锤都打在该打的位置上,力量有控制的恰到好处,再加上挥的八十斤的锤,不一会把尺余长的刀就成了形。
还只回了一次炉,龚连成淬过火后,举着长刀细看了一会,叹道:“天才啊,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龚连成深情激动,说的大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赵文振,赵文振笑着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