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力高超,耐力又是如此,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杨蒙恩竟是这般狠人,那陶罐已在泥炉上烧了多时,比之火炭也差不了多少,杨蒙恩握在手中竟能神情自若。
看见杨蒙恩手指抽了一下,齐王的心里才好受了几分,笑着问道:“杨将军如何?”
杨蒙恩豪爽一笑,道:“果如王爷所说,言不尽道,滋味不凡”。
齐王笑着点了点头:“杨将军想来是有事与本王说?”。
自己的这处别院虽是隐秘,但要见的人总有办法找到,深夜造访定是有事,杨蒙恩进来时齐王只说喝酒一事,也在试探杨蒙恩,毕竟猜到了几分来意。
“今日来确实有事要求王爷,还希望王爷能帮我”。
“哦,杨将军先说说,看我帮的帮不得”。
杨蒙恩拱手行了一礼道:“恳请王爷明日殿上能荐我去锦州征讨辽金,杨某虽不才但为了我大梁江山,情愿身砌边境,扫清辽金来犯蛮兵”。
齐王手指轻敲着条案,思索着,见齐王不说话,杨蒙恩有点急了,这两日城里的传言他也听了些,朝廷必是要发兵的,而他一个没有兵权的将军怕是连去锦州支援的资格都没有,而在朝堂之上能够举荐自己的只有齐王跟相国蔡文两人。
蔡文为人他又深知,只会举荐与自己相亲的,况父亲在世时还曾弹劾过蔡文,走他一路定是行不通的,能帮自己的也就只有齐王了。
“宣和七年,辽金大举进攻我锦州边境,杨家父子举兵前往镇压,双双战死在望子关下,辽金亦是伤亡惨重,然我大梁伤之更甚,无力再战,陛下不得不赠金和亲,以求安宁,今日将军又要去,我如何荐你?”
“再说的,此时辽金虽有进犯之意,但只是小摩擦,将军想是听了市井流言,才这般急着要我荐你,然朝廷还没有发召,我又如何说的,辽金将悍兵勇,将军去了就不怕杨家断了后,此不是辜负了陛下对你的好意?”
齐王字字直中要害,杨蒙恩听得额上都冒出了汗,一下跪倒在地,道:“王爷,我杨家先烈虽没能平定辽金,但也杀灭了辽金的气焰,这几十年的安定,那一战怎没有作用,王爷此时说这话,边境的枯骨怕是要寒了心,我杨蒙恩情愿战死沙场也不愿看着杀父仇人侵入大梁的土地,还望王爷成全”。
齐王刚才说的话是有意试探杨蒙恩,大梁现在的局势,武将唯有在外立了功,才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据自己所知通过这种路子想去边境的武将就不少一手之数,这杨蒙恩已经算是迟的了。
“将军由此言,朝廷若真要发兵,我定会举荐你,只是现在的局势,我还看不清,辽金只是侵扰,并无大举进犯之意,我大梁也不能先发兵平乱,要不然激起两国战事,后果很严重”。
杨蒙恩听了齐王这话,心头已松了几分,总归有齐王这句话,只要大梁发兵那自己就能去锦州。
齐王叹了口气,又说道:“陛下定有打算的,你也莫听着市井流言胡乱猜测,若辽金真破了锦州,谁又能坐的住”。
碟中的花生米已剩下寥寥几颗,齐王将手中的筷子扔到条案上,神情懒怠。
杨蒙恩站起身来,行礼道:“杨蒙恩先谢过王爷”。
齐王斜躺在身后的软塌上挥了挥手,杨蒙恩自觉的带上面罩,开了门,守在门口的青云引了他出了别院,杨蒙恩再出现时,已在京都坊市的一处街角。
此时京都的夜已经静了下来,远处只有酒楼茶肆的灯还亮着。
青云回了别院,齐王却是端坐在软塌上,碟中的花生米已经空了。
“王爷,再那些吗?”
“不要了,吃多了上火”。
火炉旁多了一幅大梁的地图,齐王手里拿着一支笔,在上面圈圈点点,问着青云:“这杨蒙恩你觉得如何?”。
青云怀抱着剑,补的两颗牙齿开合间泛着光。
“杨将军平日不曾听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有耳闻一手杨家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却不曾见,刚才我引他时试了他的力道,臣恐不及”。
齐王听到这话到没有什么意外,刚才他就已经见识了杨蒙恩对力道的控制程度,那时就想到青云恐不是对手,枪素有军器之王的称号,枪法出神入化定是不凡的,只是杨蒙恩没有军权,不在校场,又不上朝能见到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
先前说杨家父子战死在望子关下,并不是说杨家都是庸庸之辈,相反辽金的大将多人死在杨家父子的枪下,要不是被辽金使诈套翻马下,遭了乱箭之局,胜负还不一定。
只是已经没人为杨家父子开脱了,战事的结果就是大梁像辽金赔了金,以和亲换取安宁,谁都改变不了。
他没有果断的答应杨蒙恩举荐他去锦州的原因也在此,到时候要是有人拿着这件事,那他没有任何理由在保荐杨蒙恩。
但知道了杨蒙恩的本事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就算有人说出这件事来,他也可以建议陛下比武定将,以杨蒙恩的本事,赢那几个草包还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