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边角料,丝绸比之纱布的好处就是可以洗了重复带,所以这批口罩花花绿绿的什么颜色都有。
“口罩?朕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龚连成一边示范着如何带,一边解释道:“这名字臣也不太懂,陛下可以问问赵少监,这东西是他发明的”。
宣和皇帝转过身来看了赵文振一眼,没有细问,这下可惹得赵文振笑的不行了,宣和皇帝带的那只口罩是绿色,皇帝带绿,虽有点恶俗,但还是挡不住赵文振的笑声。
马公公问道:“赵大人什么事这般开心?”
赵文振自己戴了口罩,也掏出一个来递给马公公:“没事,您也戴一个吧”,这只是红色碎花的。
一行人进了铸坊,铁匠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微弯着腰站在两旁,从梁下投进来的阳光里可以看见浮动的带着烧碱气味的尘土。
龚连成走在前面,拨开挡路的铁器。
“你们干你们的,朕也好看看军器是怎么敲出来的”。
宣和皇帝的声音不大,但和龚连成平日里的怒吼一样的效果,一时间铸坊里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马公公微皱着眉,耳朵里嗡嗡之响,以他的意思这铸坊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不如早点出去的好。
宣和皇帝兴致颇高,如赵文振当日一般,一个个铸台看去,走到大武那个铸台时,瞳孔放大了几分,因龚连成要陪侍皇帝,给大武铅铁的换了一名铁匠。
八十斤的大锤在大武的手里上下翻飞,配上大武一身扎实的肌肉,宣和皇帝不觉看呆了,转头问龚连成:“这铁匠是那州的?”。
龚连成脸上有几分得意之色,道:“这铁匠叫大武,新来不久,是赵少监带来的”。
“哦?”
宣和皇帝扭头看了一眼赵文振,轻道:“这倒是有趣”。
铸坊里敲打的声音太大,又兼带着口罩,这句话到没什么人听见。
龚连成邀功似的拿出一把大刀来,兴冲冲的来到宣和皇帝面前,身后的几名侍卫却是拔刀将龚连成架开了。
有一人赵文振倒是见过,就是那日在御花园试演时,跑来捉拿刺客的那位统领。
皇帝面前不能见铁器,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文武百官凡进皇城都是要下了佩剑的,龚连成冒冒失失的自然被当成了怀有歹心。
刀已经在龚连成脖子上压出了印,此刻只要宣和皇帝一声令下,龚连成立马便会身首异处。
龚连成也明白过来自己太过心急了,将刀仍在了地上,说道:“陛下,这刀乃是臣近日试验出的,锋利可比辽金匕首,比之先前的好了不少,只是想给您看看”。
见宣和皇帝点头,那侍卫才放开了龚连成,刀却没有进鞘,警惕的盯着龚连成。
龚连成小心翼翼的拾起了刀,递给宣和皇帝:“陛下,此刀可斩铁”。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龚连成拾起一根铁杆,放在砧子上:“陛下可试试”。
宣和皇帝拿着刀在手里比划了两下,朝那根铁杆劈起,只听一声脆响,铁杆断成了两截,再看刀刃只是留了一点斩断铁杆时摩擦的白印。
“好刀”
“若我大梁军士都配此刀,辽金当忌惮不敢再侵,龚卿,这种军器可打了多少?”。
这把刀原是试验,到现在也只此一把,再说这种军器成器条件苛刻,并不是每个铁匠都能打出来。
“臣惭愧,这把也是近日才打出来,要想有如此锋利,便要一火成器,这就要求每一锤都要打在相应的位置上,慢一分都不行,要不是有大武,就是这把臣怕是还没有打出来”。
宣和皇帝不免多看了一眼大武,龚连成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也知道要大梁军士都配此刀是不可能了,一个人能打多少。
马公公向外看了看日头,走上前来说道:“陛下,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宫进膳了”。
宣和皇帝细看着手里的刀,道:“朕今天就跟军器司的铁匠一起吃了”。
又抬头看着龚连成问道:“龚司监,朕在这里吃你们够吗?”。
龚连成连说:“够够够”又见马公公看着自己,会了意:“就是怕这里的饭菜太过粗糙,陛下还是回宫进膳好些”。
宣和皇帝眉头一皱道:“你在教朕做事?”。
龚连成连说不敢,这时午饭的钟声起了,马公公也不敢再劝,只得跟着到了食堂。
看着铁匠洗过的变化,宣和皇帝唏嘘不已,龚连成找了新陶碗冲洗了几遍才盛了饭来,一碗饭菜上面放着两个蒸馍以及一截大葱。
吃毕了饭,铁匠四散躺着休息,宣和皇帝对赵文振说道:“带朕去看看吧”。
赵文振引着来到武库边上的那处密室,马公公龚连成以及一并侍卫等在门外。
密室透光不好,点着几根火把,火油的味道浓烈,中间一块黑布盖着火炮,边上的案几上四散放着许多的图纸。
赵文振掀开黑布,油光的火炮便出现在了眼前,两只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