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蔡彬起身往赵文振所在雅间走去,蒋新自是跟在身后。
“你说会不会打起来?”。
“难说”。
赵文振几人正说着几日间的趣事,见蔡彬进了门来,史玉虎却是别过了脸。
“史大人,怎么多日不见这般生疏了,这两位倒是没见过,倒要烦劳史大人引荐了”。
史玉虎见蔡彬这么说也只好站起身来:“这位是蔡相国的公子”。
平日里见着蒋新总要嘲弄史玉虎一番,这蔡彬到没有说过什么讥讽的话,但总归是和蒋新一处的,史玉虎没有好脸色实属正常。
孔知拱手道:“孔知”。
赵文振听到蔡相国家公子时眉头一皱,孔知这般他也只能拱手:“赵文振”。
“原来是孔氏后人跟今年的状元,久闻二位名讳,不想今日在这里见了,真是蔡某之幸,我向来读不来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最是钦佩文士,日后少不得要跟二位请教”。
“来我敬二位一杯”。
蔡彬翻起桌上的一只空杯,自己斟满了酒,面含笑意举杯一饮而尽。
刚才蔡彬的一番话虽说的在情在理,可听在耳里总觉得不舒服,又找不到刺在哪里,见他喝尽了酒,赵文振和孔知也只好举杯同饮。
“蔡某就不打扰三位雅兴了,改日再聊,哦,对了,听闻赵大人诗才不凡,今年的中秋集会你可一定要来啊”。
蔡彬说着和蒋新出了门,蒋新回头看着史玉虎:“史公子,你今日这身裙装真是漂亮,翠香楼里的燕儿姑娘也有这么一件,但比起你来,她可算是糟蹋了”。
“多谢夸奖”。
这四个字史玉虎咬着牙说出来的,蒋新却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被蔡彬这么一搅和已没了谈笑的兴致。
“史兄,你对这蔡彬了解多少?”。
“先前跟你说过,我与京都的这些公子哥并不走动,对这蔡彬了解也是甚少,只因他爹的关系倒是有许多事传到耳里,蔡彬也算商业奇才,虽说有蔡相国助力当执掌如此庞大的产业也不是一件易事,与其他膏粱子弟不同,行事也算低调,只不过行商手段却是有些可怕,就如这次南方灾情,哄抬粮价他怕是背后的主谋,毕竟以我大梁的年产粮数来算,并不用如此,前些年发生的一件是更是离奇,京都原先茶叶的售卖全是宣州何家,一夜之间这些产业却都变成了蔡彬的名下,有人说何家被逼的家破人亡,家主吊死在自家房梁上,三日夜里都能听见满府的哭声,当然这事官府给出的解释是何家自愿卖给蔡彬的,对于何家的惨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树倒猢狲散,往日依附何家的也不能去得罪蔡彬,更何况蔡彬手里还有何家家主亲画的卖契”。
苏一尘倒是说起过,苏家虽也在京都开设了店铺,多年来却也只此一间,再无发展,陆子玉的大德成布庄也是如此,开了一家之后便再没了声响,跟这应该不无关系。
史玉虎突然话锋一转:“好好的说他干嘛,明诚兄你可看见了,那蒋新实在欺人太甚,竟拿我比作青楼的女子,集会你可一定要到,杀杀这帮人的气焰,好出口恶气”。
“我可跟他们没矛盾,为什么要出气?”。
赵文振笑看着史玉虎,史玉虎一时气结,支吾了半天才道:“我可是你朋友啊,你就这样看着我受欺负,你想想我那么一大院子的桃都被你摘了,我说什么了?还有蔡彬知道你檄文抨击他爹的事能不报仇?你别看他面善,就是一笑面虎”。
史玉虎将自己能想到的理由全部说了出来,看着史玉虎气急败坏的样子,孔知笑道:“看来史兄没少受苦”。
宣和皇帝定的日子在十四,中秋应该是能回来的,赵文振确实是摘了人家满园的桃子,就当是还史玉虎人情罢了。
当日摘桃实是为了帮张宝根,直接给银子怕张宝根拒绝,才想了那么个法子。
见赵文振答应,史玉虎自是高兴,饮了一大海。
说起张宝根今日没来确是因为太忙,中秋宫中亦有集会,这些席宴上的东西都是鸿胪寺筹备,齐备了也就没什么事了。
十四日的祭祖鸿胪寺亦是要派人跟着皇帝去的,有些礼仪及祷词需要念读。
史玉虎好像想到了关键所在:“弟妹可需你去?”。
这京都的中秋集会虽是才子集会,但亦有名妓助兴暖场,赵文振是有家室的,李千月要不同意去,那刚才算是白欢喜一场了。
“月儿倒是乐意我去”。
“明诚兄,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知书达理的女子”。
孔知在一旁笑道:“嫂夫人可不是你想的那般,我还记得那年的诗评,京中名士可是被说的颜面无存啊”。
史玉虎自然知道那诗评之事:“那定是有缘故的了”。
赵文振自然不会说李千月想看自己诗压冠才的想法,只道:“闺中密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引得史玉虎和孔知两人酸了一阵,三人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