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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大德成商行的商队在晨曦的掩映下,朝着辽金的方向出发。
苏家的茶叶是前一天到的码头,苏一尘格外的用心,每包茶叶足斤足两打好了包裹,并不用陆子玉再做处理。
杨连胜跟陆子玉坐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里带着路,出京都的这一段并不用指路,沿着运河一直往北走就行,难的是出了望子关后的路,群山环绕,沟壑纵横就算是有地图也是极易迷路。
这也是这些年来辽金武力强盛却一直没有对大梁造成真正威胁的原因,深秋的关隘已没了绿意,黄土堆起的山峦连绵起伏,像是一道道命运的叠嶂,让人不由沉闷起来,远处山坳里几只乌鸦发出苍凉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
陆子玉走后赵文振就无事可做了,去辽金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月的时间,那时京都应该已经下起雪了。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赵文振没有去送陆子玉,这天只是早早的起了床,望了望北方,往佛堂上了炷香,算是祈祷陆子玉能够一路顺利。
李千月见他这般打趣道:“相公平日里不是说佛是虚妄,求己才是正途吗?”。
赵文振笑道:“虽是这么说,求个心理安慰还是可以的”。
对陆子玉去辽金他到不是对分担心,有杨连胜引路自是没有问题的,一直放不下的是,原报价的有三人,当陆子玉报出价后,除了蔡彬之外,另外的一人好像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件事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他隐隐的不安。
不过现在对方的身份查不出来,也只能静等结果了。
这日下午,孔知来访,发了一顿牢骚。
“明诚兄,你是不知道,翰林院的那帮老头有多迂腐,我跟他们在一起能气死,天天的君亲臣贤如此云云,我都听的快烦死了”。
赵文振眉目含笑,听着孔知的苦水,看来自己还算好的,龚连成是不会这样的。
说了半日,孔知性未尽也,硬是要拉着赵文振去喝几杯,李千月又不好阻拦,只能使个眼神,赵文振推辞不过,只得说:“子清,我伤未好,酒是喝不了了,去了也只能饮茶相陪”。
孔知道:“叫你去又不是让你喝酒的,你只喝茶就是,再去邀了玉虎兄跟从墨来,让他们陪着我喝就是了”。
赵文振笑道:“这做了几月的官,子清酒瘾倒是越发的大了,想必是真真苦闷,从墨那两人怕是有公事在身哦”。
“我这那是酒瘾,也就跟你们几个在一起喝喝,平日里没得这般闲兴,下月又要修撰律法,怕是再没有时间出来了,值此闲时定是要痛饮一番才好,他们两个你就放心吧,这不年不节的时节最清闲了,我听说从墨常去史家园子跟着玉虎兄学起了器乐,那像你我这般清苦”。
孔知话里虽有几分羡慕之意,却并无半点的嫉妒,年节祭礼他们休息赏玩时却是那两人最忙的时候,听着孔知如老头一般的絮絮叨叨,赵文振只摇头笑笑。
张宝根在柴桑时就曾提出要跟着自己学竖笛,只是那时乡试迫近,恐张宝根玩物丧志误了前途,只得暂留了此事,后辗转数月,各人忙于公事,此事便未再提起,如今看来他也是随了心愿。
赵文振披着一件驼色绒薄氅,内里米色长衫大褂,与孔知的清秀不同,眉眼间透着几分英气,大武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孔知还为跟来的不是玲儿抱怨了几句,但也没有深问,赵文振前些日子遭遇的事他是知道的。
青阶白墙灰瓦,史家的园子一如往昔,秋日的阳光透过竹间飘忽的缝隙,洒下一径的斑驳,回廊曲桥左右蒿草枯黄,低眉可见群鱼伴游根畔,抬眼又有几株落光叶子的烟柳随风摆动,塘里的荷花叶面卷曲枯黄,不甘的伸出水面,莲蓬的头颅依然高立,只是再无蜻蜓立莲头。
赵文振和孔知上了廊桥,脚步的震动惊起几只野鸭,噗噗的飞向远处,在水面划出一道道涟漪,呜呜咽咽的声音从亭楼里传来,虽短短续续连不成曲,音却是已经吹准了。
两人相视一笑,知这定是张宝根也在这里了。
孔知紧走了几步,提袍踏入屋内,道:“两位好生清闲,美酒佳肴也不叫我跟明诚,自顾的逍遥,亏我今日还想着你们,罢罢罢,明诚兄,你我不如去了,省的扰了别人雅兴”。
说着提袍便要往外走,史玉虎跟张宝根两人忙放下竖笛,拉扯住,“子清这话是如何说起,我跟从墨知道你二人忙,比不上我们,才没有来相扰的,你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
史玉虎见孔知生气,只拉着赔礼道歉,张宝根更是拦腰抱住孔知,不让离去,赵文振只站在一旁笑看着,心道:“看来子清到翰林院学的东西不少”。
孔知也不顾史玉虎相劝,沉着脸色就是要走,两人都有点拉不住的架势,史玉虎看向赵文振,忙道:“明诚兄,你赶紧劝劝啊”。
赵文振只好忍着笑意,装作也有点生气的道:“子清,我看他二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