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温家私铸钱币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大梁各州几乎都有此事的种种说法。
朝廷还对魏明做了嘉奖,以示他在新法的推行中所出的贡献。
后来各州也时有私铸案发生,但都是小打小闹的有的农户甚至在自家的灶台上做起了私铸钱币。
只有魏明知道自己心里的不顺,这时被赵文振提了起来,未免又想起以前的种种,和当时就怀疑的疑点,只是他不知道赵文振是因这枚钱币才无意提起还是知道些什么。
“大人,小子当年听说这事时也就当一故事听,现在想起来其中有不少的纰漏之处,温家在豫州算是最大的富商,没有理由铤而走险私铸钱币,当时可是有明令,私铸钱币者立斩,不知大人当时查到了什么?”
魏明眼睛看向别处,手里玩弄着茶杯上的盖碗。
“时间太长了,记不清了,再说温家的事早已经结案,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公务比较好”
从魏明态度的转变,赵文振恍惚明白此事定有隐情,只是自己又不能说的太过直白,也就只能从侧面打探。
“小子才赐告两月,打算去豫州玩玩,大人可有名胜推荐啊?”
魏明目光一凝:“去豫州?有公干?”
赵文振解释道:“原是去散散心,我这闲职比不上大人,那有那么多的公干”
魏明一时间拿不准赵文振的意图,有些事确实需要一个解释,只不过十年后的解释有什么用呢?
“说到名胜,豫州实在比不了其他地方,四处是铜铁矿山,这些年挖的到处坑坑洼洼的,你要去也就静能寺一处算是清净所在,哪里有悟一法师,算是我的旧识,佛法高深,明诚可去拜访”
赵文振嗤然笑道:“佛法之事小子并不感兴趣,大人不会想让我看破红尘吧,烟雨之地我可是要去转转的”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魏明指指赵文振,男人间的那点事尽在一笑之间。
这次来见魏明跟他想的差不多,两方多是试探,谁也没有将那层纸戳破。
在赵文振走后,魏明站在门口看着赵文振的背影,喃喃说道:“温家的小丫头要是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跟陆子玉说了同去豫州的事,便回家收拾行装了。
这次去豫州一是要查清大德成遭人陷害的事,最主要的还是查一下温家的事,希望能够找到什么线索,如果能找到知道这件事的老人就更好了。
“吆,大忙人可算回来了”
小荷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睛刮了一眼赵文振,就又转过去替李千月拍着背。
“小荷…”李千月嗔怪的看了一眼小荷。
小荷赌气似的走了出去。
“月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赵文振走过去,关切的问着。
“今天恶心的厉害,相公急急的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赵文振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这次去豫州虽说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豫州之地跟其他地方不同,到处是大山,又因为盛产铜铁的原因,各处挖的厉害,也没有什么景致可以欣赏。
再说来回千里的路,也是颠簸的厉害。
见桌上有汤药,赵文振喂李千月吃了下去。
面色缓和了几分,李千月见赵文振心不在焉的样子,知他是有事,不免又问了一句。
赵文振这才说了去豫州的事。
李千月站了起来,也没有问他去豫州干什么,只走到衣柜旁,往外去着衣服。
“这件带上,天气热了穿,这件也带上吧…”
“相公,这次去豫州带上玲儿吧”李千月突然转头说了这么一句。
自从那日两人谈过赵文振将玲儿收入房中的事后,就再没有提过,李千月突然说出来了,不免有些尴尬。
赵文振笑了笑:“豫州路远,玲儿未必愿意去”
“相公要是愿意让玲儿去,玲儿那边我去说,相公可还记得去柴桑求学的那次,玲儿可是伤心了好久呢,相公走后玲儿一直闷闷不乐的,昭昭给我说还看见玲儿偷偷的掉过眼泪…”
李千月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殊不知玲儿此时正走了进来。
听着这话,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千月见赵文振没有回应,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玲儿站在那里,脚趾微微的勾起,低着头,玩弄着衣襟。
掌不住又笑了几声,随后倒是自然了许多,一边叠着衣服一边说道:“玲儿,你家少爷说是要去豫州,你想不想跟着去啊”
此时的玲儿已经尴尬到了极点,脚指头差点将地上抠出个洞来。
“啊?”
抬头看了一眼李千月,又向赵文振的方向看了一眼,立马又转过头来。
“玲儿听少爷吩咐…”
玲儿说出这话再也待不住了,将汤药的碗拿了就往门外跑。
李千月笑道:“相公这下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