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漫步在江陵街市上,山间鸟雀争鸣,四季青的树木郁郁葱葱。
路边的杂草上还有昨日那场随风而来的春雨,几处星星点点的黄花已经盛放,迎春总是这般及时,赶在春前就向世人展现这自己的曼妙。
除了码头有些许嘈杂之外,前夜的喧嚣都被平静掩盖。
远处传来一阵鸡鸣狗吠声,几名身材略显臃肿的妇女在河边汲了水,抬头看一眼已经搬运着货物的商船,这等场面每日都发生着,随即便转身回了家,扫洒庭院。
“这一路下去可能有些不太平,都精神点听见了吗?”
船老大吩咐这船工,说完认真的检查起装在船上的货物,保证篷布遮盖住每件货品,才点了点头,心有所思的抬头望了一下天。
赵文振缓步走了过去,跟船老大攀谈起来,因昨夜已经见过,船老大倒是表现的熟络,干他们这行的见惯了各种人,在人情世故方面还是拿捏的极其到位。
跟他们交谈总是感觉到舒服,赵文振不俗的穿着打扮可能起了一定的作用。
客栈里其他人这时也相继收拾了起来,玲儿对镜梳着头发,简单的扎起在脑后,就往外走来,站在门口左右打量了一下,估摸着赵文振大致会走的方向,寻了过去。
史玉虎今日倒是积极,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点怕蒋新的,不对,更准确的说是厌恶,一想起他那些没有下限的损话,就打寒颤。
如此想着便想拉着几人早点走,省的再碰见,扫了自己游玩的兴致。
从船老大处打听到的消息倒是让赵文振隐隐有些担忧。
京扬运河虽是人工开凿,但许多地方也是借了天然的地势,从这江陵往南而下一百多里,都是两边高山,中间水路,因靠着险峻的山势,便有人做起了劫掠过往船商的生意。
听说这几年官府曾派重兵围剿过,但对付这帮山贼,不像陆上作战,除了要适应船只的晃荡,还要面对险峻的山峰。
往往官兵未到,这伙贼人就已经跑没了影,定官兵无可奈何,回去之后,他们又出来兴风作浪。
船商们见连官府都没有办法,也只能认倒霉,久而久之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一只船给这伙人多少钱。
但也架不住他们见货起意,总的来说就是看他们心情,真要是倒霉被劫了,也只能认栽,不然怎么办呢!
这船老大是个老江湖,在这运河上也跑了十多载,每次跟这伙人见面也算混的脸熟了,他却是不敢保证这伙人就不会劫自己的船,这般小心也是应该的。
踱着小碎步往回走,随意舒张的筋骨,大武讲的那套内力的法子多少有些作用,两尺灯灭他现在是能做到了。
玲儿远远的看见赵文振,小跑了几步,待到近前呼呼的喘着粗气,脸红扑扑的。
“少爷”为自己才对赵文振走的方向玲儿有些欣喜。
赵文振抓起玲儿的手捏了捏,轻声说道:“手这么冰,也不知道多穿点”
玲儿的脸更红了几分,却是怎么也舍不得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头微微低了低,心底升上一股暖意来。
“他们都起来了吗?”
“陆少爷已经起来了,史公子就不知道了,少爷史公子真有意思,他脸上的脂粉比玲儿脸上的还厚,还有眼睛上的那些东西,玲儿都没有画过”
赵文振歪过头,笑道:“玲儿要是喜欢,我让玉虎兄教你可好?”
“少爷喜欢吗?”玲儿一脸期待的问着。
不知从哪个时刻起,她倒是这注重起这些来,以前随便洗把脸的那个丫头已经不在了,脸上也开始施起了脂粉。
“少奶奶那么好看,难怪少爷喜欢”每个清晨镜前的少女总会喃喃这么一句。
“热乎的芋头炖哎…”
一小贩叫喊着,锅里的蒸汽扑在他的脸上,又往上升到空中。
见赵文振跟玲儿两人往这边走来,小贩手里的铁勺招呼着:“这位公子,热乎的芋头炖要不要来一碗?”
带着江陵口音的招呼显得有趣,从昨日就想寻特色小吃的赵文振当然不会拒绝。
这芋头炖顾名思义就是将芋头跟猪肉炖在一起,在加上时令的蔬菜,芋头软糯,又充斥着肉香,在加上蔬菜的调和,避免了油腻,一口足以慰藉清晨的空肠。
玲儿一边吃着芋头炖,一边笑看着自家少爷,以前在江州时,倒是常和少爷吃东西,不过这两年这样的机会就很少了。
有了少奶奶之后她便知趣的到厨房吃了。
昨晚少爷虽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进了一步,想到昨晚自己抱着少爷,心不由的砰砰跳了起来。
要知昨晚赵文振也是忍得辛苦,他自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柳下惠能做到坐怀不乱。
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有一道防线,玲儿还未成年,十七岁的玲儿按当时的情况来看,早就能结婚生子,但赵文振这种经过现代教育的人,固执的认为到了十八才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