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蔡文等一众主战派的没落,京都的学子渐渐的沉寂了下来,像去年那样的学子游街的事大概是不会发生了。
虽然史候爷任了相国,但史候爷并不是主战派,一生军旅自然明白战争的残酷,不管输赢,都会有许多的生命因此离开。
一行三个学子模样的走来打招呼,赵文振也是客气的起身寒暄了几句,相比赵文振这些学子要年轻不少,这个年纪虽读圣贤之书,识人断事还欠缺不少,见赵文振不难说话,便多说了几句。
这时孔知领着太学里的一众学子到来,刚到木阶口,便拱手行礼:“明诚兄,来的这般早”
赵文振和陆子玉向前迎了一步,先前来的那几位学子看见这些人,眼里流露出明显的不屑,文人相轻古来有之,再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太学读书,先前这几位怕就不是太学学子,见赵文振和这些人熟识,自动退走。
反观太学学子,倒是个个意气风发,长衫飘逸,发带扬扬,大有挥斥方遒的样子。
赵文振虽不是太学出身,但乡试状元,再加上现在四品军候的爵位,足以让这些还在象牙塔里学子的尊敬。
论诗才,水调歌头也足以说明一切,是此气氛倒是融洽,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大厅里更是人头攒动,隐隐有热气升腾而起。
运河岸边不知是何人放起了烟花,引得大片的目光,绕过人群,赵文振看见骑马巡视的都统领,城巡营的兵士今日怕是倾巢而动了。
忽见底下的人群分开一条道来,低头看去,蔡彬跟楼满风走来,说起来楼满风倒是最符合赵文振对古代学子的想像,那张有些冷漠的脸上始终有一种让人一探究竟的魅力。
人群里不乏有痴女相望,举手投足间便收获了一片芳心。
“陆兄,这人倒是未曾见过,你可知是谁?”
孔知看着徐徐走来的楼满风,问着陆子玉。
先前楼满风帮助蔡彬运送货物,让本来是强弩之末的蔡家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陆子玉对楼满风有怨气,这时听孔知问,没好气的说道:“他啊,就是一强盗”
好在孔知并没有当真,只是道:“陆兄话里怎么有股怨气啊”
楼满风的身份特殊,赵文振怕陆子玉说漏了嘴,忙拦了一句道:“小陆见到比自己好看的都有怨气,初次见子清时不也是如此?”
“我有那么小气吗?”陆子玉回了一句,三人说笑间,楼满风和蔡彬已经走了上来,在长廊另一边跟相熟的人打着招呼。
“陆兄,这人似乎跟蔡彬关系不错,是不是跟大德成有什么过节”聪明如孔知,看见楼满风和蔡彬相好,就算当时不明白,细想也能知道陆子玉在提到楼满风时为何有怨气。
赵文振不想孔知在这件事上深究,便拉他在一旁,论起今晚争夺花魁的姑娘来,孔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也只深看了楼满风一眼,料定此人身份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大厅里的人越聚越多,后面来的根本没有坐处,前胸贴后背的站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生出怨气来。
“什么时候开始……”
“再不来回家睡觉了……”
回应的只有舞台上被微风吹动的幕布。
终于夜空中划过一道火线,舞台两边的巨大灯笼被点亮,还是去年主持的老者走上台来,追月阁的龟公,年老但气质不凡,一身锦袍更是衬的面色红润。
“各位请安静一下,今年的花魁争选马上要开始了,下面由我说一下争选规则……”
不安的人群渐去喧哗,规则与往年一般,还是看打赏金额,以及才子的赋诗而定,当然大厅中的人群也有一票,舞台前放着三个箱子,上面都有名字,三位姑娘表演完,将自己手里的一枚铜币投入相应的箱子,便表示支持谁。
表演还未开始,箱子里已经投入了不少铜币,这些人显然是心有所属,不管表演如何,花魁的人选早已在心中定了下来。
孔知不解道:“如果有人投的不是一枚铜币,会不会影响公正性?”
陆子玉解释道:“子清兄可看见箱子旁站的那几位侍女?投进去的铜币都要经过他们的眼睛,这三位侍女站的位置也有讲究,就拿第一位来说,箱子上写的是秋水姑娘,但侍女却是从红袖招而来,你说这侍女会让人多投吗?”
彼此竞争的立场确实能够保证每人投进的只能是一枚铜币。
孔知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也是深有诧异,陆子玉忙于生意,不应该对规则如此清楚,再看看那边蔡彬不时投来的冰冷目光,心有觉察,今夜怕是有一场不见刀刃的血战了。
赵文振到没有心情听这些,只看着人群中,像是搜寻着什么身影,突然眼睛一亮,嘴角浮现出笑意。
要等的人没有来,却是来了一个熟人。
史玉虎风风火火的赶来,微微气喘,撑着膝盖舒了口气,才笑着向赵文振这边走来。
“吆,看谁来了,这不是相国公子吗?”陆子玉故意这般说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