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里更是七荤八素的言语不少,梁太子哪里听得这些话,当下脸上不自然起来。
赵文振举杯隔着中间的侍卫遥敬了一杯,以缓解尴尬,鼓乐渐起,人声也就被盖了下去,只是随着鼓乐声,望波姑娘腰肢摆动间,春意盎然,无数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悸动。
不得不说这种看似俗气至顶的招数作用极好,无数的痴男流着口水将自己手里的铜币投到了属于望波姑娘的木箱中。
紧接着第一波的打赏便来了,位于阁楼顶上的大红榜纸上漆黑的墨迹泛着油光。
“蔡彬打赏望波姑娘两万两!”
唱票的极尽卖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有鼓乐靡靡,便只听的一点,但也可以看出唱票人的激动。
一笔两万两的打赏不多见,尤其是在表演刚开始的时间,要知道秋水姑娘一共才有五万六千四百多的打赏。
果然随着红榜一出,便有许多跟相打赏的小商户,或百两,或千两,没有被写上红榜,只是唱票的喊了出来,总得算下来光着一波也有两万六千多两的打赏。
赵文振往蔡彬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碰上蔡彬同样看来的目光,眼神中的情绪都是复杂难明。
望波姑娘第二的出场顺序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尽最大程度的收割观众手中的铜币,并且蔡彬也可以拉起打赏的气氛。
劣势便是最后的票数出来是摆在明面上的,赵文振这边只需要比她多一点就行。
不过赵文振并没有以此就乐观起来,青箬姑娘第三个出场的确可以知道前两位的票数,只要超过这两位的票数一点就行,但经过前两位的收割,观众手里的票数已经不多,小商户的打赏也接近袋空,有可能就要自己一家撑起票数。
就在赵文振分神想这些时,更加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发生了,舞台上的望波姑娘解下了挂在身上那件薄的不能再薄的轻纱。
如果说前面是朦朦胧胧引人无限遐想,现在却是将内里露在你的面前,比你想的还要美好,这谁受的了。
玉臂恍若嫩藕,半遮半露之处一片霞光。
赵文振微微脸红,这还是人干的事吗?简直就是作弊。
而阁楼最高处的红榜上,赫然又出现了一行大字,名字没有变,只是后面的打赏从两万变成了五万。
这配合就相当默契了,等众人刚刚适应了令人血脉喷张的场面,接着又是一记窝心脚踹了过来。
金钱、美女无疑是两样让人疯狂的东西。
唱票人的嘴皮不停的翻动着,陆子玉的手指飞快的扒拉着手中算盘,唱票人停下时,陆子玉瞅着手中的算盘,脸色有点难看起来。
一旁的高兴的跟个猴似的史玉虎显然不理解陆子玉此时的心情,歪头过来说什么时,被陆子玉一记冷眼又盯了回去。
“快九万两了…”
陆子玉凑近赵文振请说了一句,赵文振深吸了口气,也就是说刚才除了蔡彬之外其他的打赏也有一万多两。
按照往年计算,其他商户很少打赏这么多。
大厅里的观众也已经将自己手中的铜币投入了木箱中,外面广场上的看不到,情况想必也是大差不差。
楼满风自在的敲动手中的竹扇,含笑看着台上的望波姑娘,似是在看自己的作品,对现在的情况极其满意。
如果大德成支持秋水姑娘,他只有五成的把握能够胜过,青箬姑娘嘛,最少八成。
无疑楼满风懂得人性,也知道这些男男女女想的什么,更是敢将这些抛出来,满足这些人的幻想。
不怎么高明的手段收获颇丰。
文人士子多自命不凡,这样的场面谁也不想让人评说,所以赠诗极少,只有区区三首,还都是不入流的文采。
跟没做没什么区别。
望波姑娘舞完,蔡彬的最后一笔打赏也落了下来。
五万两。
“一共二十万一千三百两…”
陆子玉的声音传了过来,赵文振虽早预测了相似的结果,但听到这个数时还是侧目不已。
大梁普通百姓略微富裕些的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二十万两银子,小素食的那栋酒楼才一万多两。
而据他所知,京都上元节花魁争夺比赛,最少已经举行了二十年,如此惊人的吸金程度,不可能不引起上面的注意。
至今还能如期举行,就算去年上元节发生了那等事还是照搬不误,定是有什么巨物在后面支撑着这一切。
赵文振的目光扫过阁楼,想要找出隐藏在背后的身影,结果可想而知,这只是徒劳。
蔡彬一处似是和楼满风起了什么争执,一向镇定温和满面的楼满风,此时阴沉着脸,看着有些可怖。
“为什么要留手?”
面对楼满风的呵斥,蔡彬有些心虚,眼中的虚意也只存在了片刻,钱是他花的,轮的着你来置疑?
“我看差不多了,加上其他的也有二十多万,大德成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